老朱对于子孙很好,从他考虑让子孙一辈子衣食无忧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老朱对于子孙们的要求也不低,从一些藩王们的任务就可以看出来。
莫不敷险隘,控要塞,佐以元戎宿将,权崇制命,势匹抚军,肃清沙漠,垒帐相望!
直白一点的来说就是漠北边防线上,这些亲王们镇守着边塞,需要经常出边巡狩。而且还需要设置斥候,开展屯田生产等边务。
漠南民众除粮产区不许放牧,漠南荒闲平地及山场需要长远的牧养,军户要有自己的牧群,和鞑靼一般挤奶吃。
说到底就是对于现在看似式微的蒙古,老朱不敢大意,必须要时刻给蒙古压力。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乍一看不算真正的塞王,毕竟他们的封地不在九边。但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在封地享受安乐,现在就带着所属的三个护卫指挥使司、二个围子手所、一个仪卫司来到了开平卫。
齐王朱榑姗姗来迟,他其实不是很开心。他比朱雄英大了十岁,现在可倒好,这个做叔叔的,居然要听从侄儿的调派,这自然也就让朱桂非常不高兴。在朱桂不高兴的时候,还有其他人不高兴。
更何况他和潭王朱梓是同胞兄弟,朱梓自焚,这也让朱榑心里多少有些埋怨。
朱榑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平时也是有恃无恐惯了,在封地逍遥自在多了也没了紧迫感。
一身戎装的朱樉看着朱榑,呵斥道,“齐王殿下,这便是你领兵的样子?”
朱榑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朱棡也跟着呵斥,“混账东西!可是太孙没有交代清楚,可是你一路行军遇到了阻碍?!若是没有个说法,该当军法从事!”
朱雄英这个时候连忙说道,“二叔、三叔,这么说严重了!眼下只是皇爷爷下令狩猎,又无战事!”
朱棡则连忙说道,“还好这时没有战事!若是有战事,老七这般便是贻误军机!太孙,你不好说他,三叔来!”
朱榑这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二哥、三哥,兄弟带着军马千里迢迢……”
“便是你千里迢迢?”朱樉不高兴了,大声呵斥,“我与你三哥便是近了?你也是就藩的藩王,父皇、皇兄还指望你我兄弟诸王靖边。你便是这般靖边?”
朱雄英无语了,二叔、三叔是在呵斥七叔,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包括提醒一下朱雄英这个皇太孙。
诸王靖边,这是老朱定的调子。但是这么些年来,这些藩王也听说了朱雄英这个皇太孙并不喜欢分封之策,他们也听说了朱雄英想要削藩。
这可不行,品尝过在封地大权独揽的乐趣,再让他们当个闲散王爷,那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该表态的时候还是需要表态,这些藩王们可不希望被当成猪养,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在封地继续逍遥自在。不只是要自己逍遥自在,也要为儿孙们争取一下逍遥自在的资本。
朱榑板着脸不说话,他还真的不怕二哥、三哥,大家也都是亲王,都是就藩的藩王。也就是封地不如老二、老三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朱雄英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和稀泥也不是这般,“七叔,本该是叙亲谊。只是侄儿记得皇爷爷给的诏令,想来也是算着七叔的脚程。”
朱榑更加不高兴了,看着朱雄英问道,“太孙,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七叔贻误军机,要军法从事?”
“七叔,这般说就没意思了。”朱雄英也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七叔也该知道,如今我皇明王师在北伐。七叔的护卫、军马,该是与我边军合为主力,是这个道理对吧?”
朱榑冷哼一声,说道,“哦?我记得是魏国公和曹国公领了两路人马,这也算得上是北伐?”
朱樉抽出宝剑,指着朱榑吼道,“这便是你的理由?今日我等也不需叙亲谊了,父皇不日便要坐镇津门卫,你且与我去津门卫,在父皇跟前说道!”
这一下就让朱榑有些胆怯了,试图蒙混过关,“二哥,这就过了。弟弟也就是误了两日,弟弟也知错了,何须去父皇跟前?”
朱榑的态度没有让朱樉满意,所以朱樉说道,“我看,你的那些人马也该交出来。虽为亲王,但是如此不遵军令,这如何服众?我大军开拔在即,还要许你两日时间修整,大军如何进击?”
就在朱榑无比愤怒的时候,朱棡也说道,“二哥说的有理,老七这般做,父皇那里交不了差,皇兄跟前也说不过去。老七,你且回青州,上道奏折请罪吧。”
这一下朱榑真的有点慌,连忙说道,“二哥、三哥,不至于这般吧?!”
“不至于?”朱樉冷笑着说道,“你且等着,父皇和皇兄不日就会下旨呵斥,说不定要让你回应天府!老五现在还在应天府,你该是知道的。”
齐王朱榑这个时候有没有慌,朱雄英觉得不需要特别在意。但是朱雄英觉得,他的二叔、三叔,倒是会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