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公公判断的依据有两个。
其一,是南宫遥这个人心中藏着大恶,将视自己如父亲一般的弟子,如提线木偶一般操纵,甚至算计两人的孩子,如此人物,狠辣绝情,也不能想着对方有所谓忠君爱国之念。
他或许会为了某种目的,而毫不在乎十二皇子北堂行的身份,对其狠下杀手。
其二,则是他身怀夺灵秘术,既然可以将那浑沌体的本源之力,吸纳到自己体内,升华自身,焉知他不会觊觎北堂行的特殊之处,同样运用夺灵秘术,将其袭杀?
关于十二皇子北堂行,其实一开始詹公公知道的并不多,只将这小皇子当成一个边缘人物。
至少在内宫,后宫当中,北堂行只是一个小透明,绝无可能染指大位,自然也无人关注。
只是,在十二皇子死后,北堂行的滔天怒焰,以及宗人府方面的一连串大动作,叫内宫,后宫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十二皇子,绝对很特殊,特殊到北堂盛也好,宗人府也好,都对其抱有极大的期待。
尤其是在北堂行死后没多久,其身怀帝命,帝气,未来极可能是皇族逆转乾坤的关键之人的消息流传出来,叫不少人都恍惚明白,为何北堂盛和宗人府对于北堂行之死如此震怒。
相比起其他只能靠小道消息来揣测北堂行的人,詹公公可是得到过北堂盛的召见与任命,并得到准确无误的信息之人。
十二皇子身怀帝命,帝气,这件事绝无虚假,而是真有其事。
换言之,这南宫遥,既然能为了混沌体而算计自己的两个弟子,焉知他不会察觉北堂行的帝命帝气,再起险恶之心,向其下手?
而和铜烈的时间地点对不上,以及惠空和尚背后有普度教在掣肘不同。
这南宫遥孑然一身,行踪诡秘,无人知晓,是的的确确有着极大的嫌疑的。
从起所收的弟子,就在北方地界,就可以浅浅猜测,此人的行动轨迹,大概率就是在北方。
“此人果然嫌疑极大,不知孟龙王,还有世子,可有此人的行踪?”
詹公公从没想过天下十绝会是凶手,自然也就没从这个方向着手,现在入手,恐怕已经晚了,所以想要借用孟昭和北堂赫的人脉和武道,追查此人。
孟昭苦笑摇头,道,
“詹公公,非是我推脱,而是这南宫遥的确是个十分神秘之人,他倒是在北方地界出现过几次,但都是以前辈高人的身份,云龙一现,指点后辈,随即隐遁无踪。
据说上一次他露面,已经是两年前,那时他在梁州出现过一次。
对了,如今梁州有位武道大宗师,乃是九姓之一,谢家出身的谢挽之,他乃是老一辈高人,而且武学修为高深莫测,虽败于铜烈之手,但也应该是北地少有能和南宫遥论道之人。
詹公公或许,可以寻此人,追查南宫遥的下落。”
北堂赫也是连连点头,若非孟昭所言,他根本不晓得南宫遥是个如此恐怖之人,当然不会专门派人注意对方的下落,还不如孟昭的思绪清明呢!
此事,詹公公对孟昭的期待更高,又问道,
“除了此人,还有其他的怀疑对象吗?”
孟昭神色一动,表现得为难模样,叫詹公公心中一紧。
“怎么,孟龙王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孟昭点点头,朝着北堂赫抱拳道,
“世子,不知可否容我与詹公公私下说几句话?”
北堂赫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自己都是你手下的人了,大家同坐一条船,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但他很清楚孟昭做事绝不会无的放矢,或许,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心中思索,却已经离开房间,留下孟昭和詹公公两人单独会面。
“是这样,詹公公,接下来我说的几句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绝不可向第三人传出。
即便你将来说是我所言,我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詹公公捻了捻自己粘着的假胡须,眼睛眯起,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莫非,有什么陷阱?
不待他继续思索,孟昭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直接送走,
“说起怀疑人选,其实我觉得最大的嫌疑人,可能就是在冀州坐镇的那位九皇子了。
据我所知,这位九皇子性情极为霸道,而且有志于收纳北地为己用,割据之态明显。
不久之前,他曾派人来与我接触,看其意思,似乎是想要将我收入麾下。
然,孟某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唯一效忠的只有大帝,也只是大帝,即便是皇子,也休想叫孟昭动摇半分。
然,也正是如此,我才洞悉,这位九皇子暗中豢养两位宗师强者。
其中一人,名叫宗树英,疑似某种毒体,且修成宗师武道,一身用毒的本事堪称奇绝。
若是,由此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