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就更清晰了,之前他们买通的那个送信之人,只怕不是投诚,就是被人涮了,所以现在他们才处于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时,王叙身后的一行人已经出现骚乱,他们一个个的可没有王叙那般武功和自信,面对这黑压压的军卒,一支支明亮的火把,压力大到惊人,甚至有不少人真的打算束手就擒。
就眼下这个局面,顽抗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条,相反,配和这帮人,不定能求得一命,毕竟他们虽然心怀叵测,来到灵武城另有任务,但并没有造成既定事实,还算不得什么大罪。
“大哥,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就降了吧,对方人太多,而且是军人!”
有个小弟悄咪咪的上前说道,还是王叙曾经最信任和喜欢的小弟,两人也是一个想法,脱离贼匪的阶级,往贵族阶级上爬。
过去这小子也一直对他十分支持,是一个严格奉行他命令的急先锋,颇有几分野心和能耐。
然而,现在看来,终究只是凡人,遇到此等局面,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什么野心,什么志向,通通都是狗屁,比不过好好的活下去。
王叙冷冷一笑,眼神中冷酷无比,突然运转真气凝与掌中,右手变得粗壮有力,扩大两倍有余,且色泽如铁,泛着浓烈杀气,一把攥住说话小弟的脖子,狠狠一捏。
他的出手速度极快,比闪电还要快,而出手又是猝不及防,没有人反应出来,那个小弟当然更想不到王叙竟然会朝他下手。
故而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对方仿佛异形一般涨大的手掌给捏死,喉骨已经成了软趴趴的碎片,一道道鲜红的液体喷溅出来。
王叙面容冷酷,目光森然,死死盯着握着钢枪杵在那里的周虎,大声道,
“今日你我兄弟既落到这般局面,无非一死而已,岂可向朝廷鹰犬摇尾乞怜?兄弟们,今天咱们就大杀一场,闯出阵去,不论是谁,如能活下去,必再建荆山盗,永立香火,为众兄弟传嗣!”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勃然,奋发,强劲的韵味,而且听在荆山盗耳中,颇有一种诡异的蛊惑之力,使得心神大大受到影响,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王叙多编织的情境当中。
此为高明的声波之法,契合精神秘术,两者叠加,产生类似魔道天魔音,佛门天龙禅唱一般的奇效。
当然,王叙的境界并不算高,武功,也远远没有臻入超凡入圣之地,也就是欺负他的这些兄弟们武功没他高,且对他颇为信任,才能突然暗算成功。
随着他最后字音落下,剩余的荆山盗,仿佛磕了药一样,面色潮红,目光疯狂的冲向四周围拢上来的军卒,似是毫不畏惧那明晃晃的长枪与大刀,更不在乎那森然厚重的铠甲。
讲真,在难民营楼堡上的武士,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分外好笑。
荆山盗,此时的行径,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没有任何胜算,分明在做一件永远也无法成功的事,愚蠢的好笑。
而于此同时,王叙也在动作。
他捏着那死了的小弟的脖颈,罡气一抖,便如发射炮一般,将手中死尸,如出膛的炮弹一样,掷向周虎。
气流如注,在暗夜的虚空中,划出一道澹澹的白色气圈,继而掀起狂风。
可见这一掷的力道之勐,之烈。
周虎在江湖打滚多年,经验不必说,就连武艺,也早已经磨砺的炉火纯青。
境界一旦提上来,再加上身负星辰之体,武功之高,远超常人所想。
面对这飒沓如流星一般的掷击,周虎手中钢枪一提,一甩,枪头在半空中抡出一个夸张的弧形,发出休休休的破空爆鸣之音,一道弯月状的枪劲便扫射而出,撞击在飞射而至的尸体上,迸发出狂涛般的气浪。
砰砰砰,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尸体化作一团血雾飘散在空气当中。
血腥,凶残,冷厉。
这狂暴的交手一时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被王叙暗算,影响了心神的荆山盗众人,以及那些围捕他们的军卒。
这些荆山盗,在王叙爆裂出手的刹那,无暇施加影响,已经驱散了心神的异样,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与不妥之处,也了然王叙拿他们当幌子,弃子的用意。
对于这位曾经的荆山盗之主,曾经的大哥,满是被背叛与出卖的恨与怒。
同时,他们也察觉到,王叙在出了一招之后,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敏锐察觉到包围圈的薄弱之处,施展出如乘风驾云一般潇洒迅捷的轻功,要突出重围。
一时间,余下的荆山盗心中竟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甘,绝不希望王叙真就这么逃离出去。
凭什么,王叙可以跑,凭什么,王叙可以抛下他们!
他们更希望,王叙去死!
真就是恩怨情仇,只在一线之间。
方才还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