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身后,牛大力与元宾两人乍闻沉天赐这个绝代天骄已经开始冲击宗师武道,也是大吃一惊,被震得七八下,苦涩难忍。
不过,相比起旁人,他们两个对孟昭倒是不缺乏信心,也不觉得沉天赐就一定比孟昭要强,因为只有真正见过孟昭武道的人,才会清楚这位龙王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连两大先天极限高手,催动魔佛舍利,施展出三招大宗师级别的力量,都无法奈何孟昭,即便沉天赐一步跨越关隘,修成宗师,打起来,也未必是孟昭的对手。
再者,作为孟昭的手下,他们两个也都曾暗中了解过自己的主,知道这位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的代表。
孟昭前些年虽然表现平平,但迈入先天不过数月之间,修为已经臻至练气成罡,真论起来,反而是在此境蹉跎数年的沉天赐落于下风。
而李鸦儿和李星露两个则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由李星露问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去的金陵沉家?还见了沉天赐,我们怎么不知道?”
李星晨对孟昭有着高高在的优越感,对自己的妹妹,倒是和气许多,哈哈一笑,有些自得,又有些惆怅,
“我去金陵这件事从没告诉任何人,还用了别的借口来隐藏行迹和目的,家里不刻意追查,当然不清楚。”
李鸦儿点点头,由于近来徐州地界朝廷大军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家族不少心思都放在如何暗中支持叛军抵抗朝廷,根本没心思放在家族后辈身。
尽管李星晨的身份不一般,他本人刻意隐瞒,也的确不会被人察觉。
李鸦儿不好奇自己这个侄子有隐藏行迹的手段,只是好奇他的目的,
“你去沉家见了沉天赐,莫非就是专门看对方一眼的?”
李星晨摇摇头,有些哀愁,又有些不解,更多几分愤满,
“四叔,我在家族是什么处境,你再清楚不过了,我的修为实力到了什么层次,你应该也明白,放眼天下,天赋超越我的人,不是没有,但也绝对不多。
你说,为什么那些不如我的人,能名扬天下,而我,却只能默默无闻的被家族雪藏,扮做一个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一时间,竟没人对李星晨的自我评价产生质疑,只是觉得,真有那般天资,天赋,的确不该被埋没。
就好似一匹绝世宝驹只能做些拉车的勾动,勇力盖世的强人,只能埋首于田垄当中,那种志不能抒的悲愤,郁闷,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品味,外人无法感同身受。
当然,用更实际的话来说,就是这李星晨不甘于寂寂无闻,想要争名。
年轻人,好出风头,这是常事,古往今来,能参透名利的,也没几个。
所以,他去见沉天赐,也不是不能理解,或许,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和沉天赐究竟孰强孰弱,就算有差距,差距又有多大。
而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位李家的嫡子恐怕对沉天赐是心服口服,甘于其后,但对孟昭,却并不怎么待见,所以质问了这么一句。
待吐露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怨气后,李星晨又将目光放到孟昭身,凌厉宛如两柄冲霄而起的长剑刺来,锋芒骇人,
“孟昭,如何?你可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沉天赐年方十六,将入宗师,你年已二十,方才只有如今修为,有何面目与他并列?南沉北孟,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此言一出,李鸦儿大惊失色,他刚刚还琢磨着,不能叫自己这心高气傲的侄子和孟昭交恶,转过头就闹出这么一出,岂不是让他难做?
孟昭身侧的牛大力和元宾就更加生气了,主辱臣死,现在李星晨看不起孟昭,比看不起他们两个还要过分,因此怒目而视,杀气毕露。
似乎随时就要出手,给这自命不凡,又高傲自大的家伙一点教训。
他们两人俱都是先天之内一等一的高手,强人,杀机刺激之下,顿时使得李家十个先天护卫如临大敌,无比紧张的看着牛大力和元宾,气机练成一片,朝着两人压去。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孟昭轻轻咳嗽一声,顿时打破了这沉重,紧张的气氛,毫不在意李星晨话中的质疑,微笑道,
“李兄所言不无道理,单纯论及修为,年纪,成就,我比之沉天赐确实差了一些,与他并列,让人难以信服。
然,我辈武道中人,正是要能其不能为,敢其不敢为,长存大志,方不负此生。
想当初,在南安时,我尚且不过后天小成修为,而沉天赐已经是先天级别的大强者,说一句云泥之别,天地之差,也丝毫不为过。
那时,沉天赐杀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要难多少。
时光流逝,而今我自信,即便那位天赐麟儿有冲击宗师的底蕴和潜能,与我一战,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
这短短几句话,却是孟昭既谦逊,又自傲的表露出,自己虽在某些地方不如沉天赐,但在另一些方面,是超出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