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本也不想理会区区一个小姑娘,不过被韩露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
仔细看了看那姑娘,明眸善睐,贝齿洁白,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满是仓惶不安,姿色的确不差和韩露珠儿比,也不差多少,难怪能让韩普动心。
孟昭又瞧了瞧自己的心腹手下韩普,还别说,向来沉稳如山,锋芒如刀的气势,真有一点不同孟昭定心聆听甚至察觉到这小子的心跳声都迥异于寻常,快的吓人,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从那姑娘的站位看出,应该是王家的嫡女出身,也不知道是和王玄景是个什么关系。
若想成其好事,怕不那么容易。
想了想,孟昭没有再贸然对王家开地图炮,而是微笑着看了下这姑娘,道,
“小丫头,当众杀人,的确是犯了大雍六典之罪然,这条文保护的,只是毫无武学的普通百姓。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这也是开国太祖于六典开篇就点明的。
除非,你叫那小子的家族去城主府告我,若城主府受理,或能治我的罪。
此外,我乃当朝大帝从三品天罡近卫,代表帝王尊严,手持天伤玺印,面对挑衅,伤害之人,七品之下,有先斩后奏之权,此亦为天刑堂圣令刑律所载之条例,你若不信,可买回一本,回家翻阅看看。”
孟昭声音不大,却如一击重鼓,敲在在场诸多人的心间叫人猝不及防。
不少人,更是恍然一悟,是了,孟昭这小子,除了有孟家为后盾之外,竟还有重大帝近卫的身份,而且品轶极高。
虽未必有多少实权,地位清贵,有些特权,也是免不了的。
真要是拿官面身份来看,整个灵武城,只怕也就延平郡王那家子,能压孟昭一头了,其余人,哪怕三大家的家主,也根本无法与孟昭相比。
一个在庙堂,一个在江湖,前者的逼格,肯定是高于后者的。
纵然是这等曾有神魔强者出现的高武世界,皇朝的势力,依然是天下第一,镇压一切牛鬼蛇神,打垮所有不服不忿。
那姑娘有些憨憨的问了句,
“可杀人的不是你,是,是那个人啊!”
提及韩普,姑娘也有些异样情绪,毕竟之前两人对视一眼,对方的表现,有些超出她的预料,让她摸不着头脑,又有点窃喜。
大体上,就是一个冷面冷血的刀客,竟被本姑娘的超级颜值所慑服,这种成就感还是很不一样的、
“杀人的是他,下令的却是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看了眼孟昭,不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再不敢多嘴。
不知为何,虽然孟昭看起来很温和,笑起来也很英俊,脸蛋还很嫩,比她还小的样子,但就是让她不寒而栗,有种面对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一样的感觉。
孟昭见小丫头片子偃旗息鼓,转而将目光投放到之前的那个银衫老者身上,
“老前辈,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也给出足够的理由。
刚刚那人出言诋毁我不要紧,但我好歹也是大帝近卫,代表大帝颜面,他诋毁我,就是诋毁大帝,对大帝不满。
诋毁大帝,对大帝不满,就是意图不轨,甚至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那人说不定就是南方造反派势力,在灵武城安插的棋子,其心可诛啊!”
孟昭是个扯虎皮做大衣的顶尖高手,直接很不要脸的将自己和当朝大帝,天子北堂盛挂靠在一起。
而且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甚至直接将一个无知无畏的傻小子,直接变成南方造反势力的棋子,这份生拉硬扯的本事,属实也是厉害的不行。
灵武城虽然地处大雍北境,然而,南方的混乱局势,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朝廷正对那里大举用兵,虽然屡屡陷入僵局,并没有秋风扫落叶的将其覆灭,但,大体形势,还是慢慢朝着有利于朝廷这一方倾斜。
这种情况下,若是传出某人,或是某个家族,某个帮派乃至宗门势力,与南方的那两个造反头子有瓜葛,直接就是抄家灭族的命运,绝没有幸免。
当然,这种所谓牵扯关系,也不是说栽赃,就能栽赃的。
至少,也得有足够分量的人,向上通禀。
孟昭毫无疑问,就有这样的资格。
若是需要,他甚至可以直接前往玉京,鸣鼓求见大帝,申诉自己的冤情与委屈。
这是大雍,大帝,对三十六天罡卫浪费十年时间为天下,为国运祈福的补偿,一般的外州高官,都未必有这样的殊荣。
故而,当孟昭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死了的那家伙的一族之人,顿时瘫倒四五个,浑身软趴趴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有个胆魄薄弱之辈,甚至胯下还传来一阵尿骚味,直接被吓尿了,脸上更是涕泪横流。
那之前意图挑拨孟昭和在场势力的为首之人,也是满面惊恐,看着孟昭,犹如见到什么十恶不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