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一间静室当中,吴遵远与荀敏两人正在对饮,光滑的玉石桌面上,是几样烹饪的极美味的小菜,一旁的游守仁则正在禀报与孟家的交涉结果。
“嗯,孟家这小子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倒是让咱们损失不小啊!”
吴遵远的神色有些难看,两张礼单,第一张上的各种,资源,绝大部分都是他从自己家族名下切分后拿出来的,这几天没少受一些老家伙的埋怨甚至儿女们都很有意见让他不胜其烦。
同样,第二张礼单上的八臂修罗图也是他从自家的宝库当中取出。
好在,其中的观想法以及拳法,已经被整理出来,虽然少了神意传承,无法一步登天,但也不算失传。
荀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其他的也就罢了,那月华精露,乃是他用来结交人脉,为他以后执掌家族大权搭建关系网的重要资源,可惜,却不得不为了平息孟家的怒火而交出去,难免心不甘,情不愿,对那招惹灾祸的死儿子更是厌烦。
不过,还没容两人松口气,游守仁便又将孟昭的第一个条件说了出来。
对此,吴遵远是没什么意见的,也没多少想法,毕竟这是孟昭要求荀家做的事,和他吴家并不发生牵扯。
唯一让他感到震惊的,也就是杨才这等奇才,竟然被孟昭收入麾下,让他对这个小辈的评价再提升一个级别,戒备心很重。
都是在灵武城内吃饭的,蛋糕的规模有限,孟昭越是雄才大略,越是野心勃勃,未来对他们的威胁就越大。
荀敏则是冷着脸,思忖良久,才点头道,
“罢了,既然都已经将月华精露拿出来赔罪,也不在乎为他疏通一番这个忙我可以帮到时你就这么答复他。
不过我也希望他能给出一些诚意尽量不要将我荀家牵连进孟蓉一事当中,最好将整起事件淡化处理,不要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荀敏并不怕麻烦,也不怕些许利益损失,最怕自己因为此事造成的恶劣影响,而被其他的竞争者围攻,那对他才是毁灭般的打击。
故而,明知道孟家几乎不太可能动员孔家出面,依然愿意为此付出许多东。
哪怕帮孟昭暂时抗下丁家的压力也在所不惜。
怎么说呢?有点欺软怕硬的意思。
单纯的用关系来衡量,他在丁家那边,好歹还有一些面子和情分,但和孟家,真就是毫无瓜葛,丁家不会与他撕破脸皮,但孟家会,所以权衡之下,才肯退让这么多,付出这么多。
一切,就为了自己的家主之位,能不受影响。
彻底的利益当先思维,一切都要服务于此事之后,也所以,才能被孟昭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敲这么一笔。
随即,游守仁又将孟昭的第二个条件道出。
荀敏没当回事,然而以吴遵远的老练,老辣,还有心机城府,竟然一瞬间露出骇人的杀机,使得整个房间和冰窖似的,森冷无比。
这番气机显露,惊动了荀敏以及游守仁,引得两人思潮迭起,十分诧异。
“吴兄,怎么,你与那个宋家的小辈有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荀敏面上光滑如玉,泛着一层显眼的亮泽,眸子里却带着试探以及好奇。
他知道吴遵远的很多秘密,也正是用那些秘密为代价,才威胁吴遵远主动将孟蓉那件事的责任给承担下来,大头也是他拿的。
如今看来,他这位老兄的秘密,似乎比他了解的还要更多。
至于宋之问,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主要也是荀敏身份尊贵,往来都是大佬,结交都是贵人豪强,宋之问再出色,不过是宋家一个晚辈,而且还不出名,能知道才是怪事。
游守仁同样惊讶于吴遵远的反应,以他看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弊端,只要暂时和宋家冷处理一段时间就好,反正孟昭对付的也是宋家的人。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有些微妙,这个宋之问,对自家老爷来说,很是重要,并不是随意就能置之不理的。
他记忆力很好,不禁回想起在那间棋房之内,孟昭在提出这个条件时,眼神当中的戏谑一击试探,心头一凛,难不成,孟昭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和宋之问有某种联系?
他嘴唇蠕动,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仔细思忖片刻,结合刚刚吴遵远的骇人表现,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他可算是吴遵远最信任之人,然而,也从不知他和那宋家小辈有什么关系,若真有秘密,也是天大的秘密,他知晓的多了,没有好处,甚至可能有杀身之祸。
他可从不觉得自己追随多年的主子,会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好人!
吴遵远缓缓将自己手里的名贵酒杯放到桌上,强忍住那股尸山血海般的杀意,微笑道,
“并无什么关系,不过我和宋家那位很早就聊过,知道这个小辈,乃是宋家此代的嫡子,才能卓越,天资过人,乃是内定的继承人。
我是觉得,孟昭若真要对宋之问有什么过激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