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查看杜长官是否醒来的卫兵,回来了。
“我去的时候,杜长官还在昏睡当中,叫了他两声,他终于醒了。
听到有重要的事情,便让我来叫诸位长官。”
一听杜长官醒了,众人大喜过望,疟疾这个东西,死的人很多,但活着的都是靠自己的身体扛过来的。
只要在昏睡中能醒,那想来应该能扛过去,当然这是他们这些人心里面的想法。
这还等啥?
赶紧去见了杜长官再说,于是一群人乌泱泱的往杜长官的帐篷而来。
“钧座,听卫兵说您醒了,我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您清醒了,我们才有主心骨。
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好转啊?”
进入原始丛林这么许多天,很多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一大把,跟乱草似的野蛮生长。
杜长官当然也不例外,时不时感觉忽冷忽热的他强撑的睁开自己深陷的眼窝里的双眼,艰难的问出一句:“建楚,22师现在情况如何?队伍现在走到哪了?”
一问到这个话题,廖师长一脸苦涩的回答:“钧座,没想到这原始丛林当中,竟如此难以通行!
这一路来,湿滑的丛林太考验士兵们的体力,此地走10k,在平地怕是已经走上七八十公里了!
我等行走了二十几天差不多一个月,行进路程竟然不到400里,想要翻越高黎贡山回国,怕是
毕竟,从野人山翻越到高黎贡山,上千公里不止啊!”
一边说,一边满脸苦涩。
杜长官静静地听他说,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了,才继续问:“现在军部和22师的人,情况如何?
发病的人有多少?
掉队的人有多少?
减员的人又有多少?”
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杜长官很容易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趁自己还有精神的时候,抓紧时间了解想要了解的情况。
“钧座,加上我们进入丛林之前集体要求殉国的每一千五百多伤员,到现在陆陆续续有发病,掉队和非战斗减员的士兵,已经超过6000。
我们现在剩余的,还掌握在手里的,勉强还能行走的士兵,还有差不多9000人。
但是这9000人几乎有一半现在,在发病当中,也是勉强行走,他们也知道,如果一旦撑不住,留下来就永远留下来了。”
非常简短的几句话,就很简单的说明的现在新编22师所遇到的情况。
杜长官没想到自己昏睡的这么些天,新编22师的情况,居然恶劣到这个地步。
“药物我就不问了,粮食情况如何?”
药物没有必要问,如果有,早就用上了,哪有可能让一半人都病着却有药不用的道理?
所以此时问有没有药物,药物充不充足其实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过粮食肯定是要问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食就是军队的命脉。
“钧座,这军粮,也撑不了多久了,很多人现在都饿着肚子!”
杜长官奇怪:“我上次询问粮食的时候,你们还说够吃,怎么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够了?”
廖师长苦笑着说:“钧座,上次您问粮食情况时,已在八天以前。
这原始丛林中,几乎每天都有雨,太过于潮湿,粮食不好保管,大多都发霉了。
只有英国人发的压缩饼干和罐头还能保存着,撑一段时间,不过都得饿着撑。
只能每天少量吃一些,维持着体力,如果放开了吃,怕是撑不了许久!”
杜长官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新编22师,可是委员长的心头肉,自己如果在这丛林当中损失惨重,怕是无颜见委员长啊!
“如果按这么算,现在15000人,就剩不到9000人,还有一半在发着病,能不能撑着走出丛林尚未可知。
而且,谁又能保证,剩下的一半没有发病的,又能撑多久?
建楚,我知道,在我昏迷这些日子,全靠你在支撑着大局,麻烦你了,尽量保存更多的人!
这些人都是我军的精锐,都是抗日的力量!
损失一个,都让我心疼,更别说现在损失了好几千,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建楚,我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了!”
杜长官语重心长当中,也透着悔恨,早知丛林这么难走,他宁愿回头攻向日军,哪怕是拼掉一个算一个,也好过在这个丛林里面白白送掉。
廖师长瞬间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有点不堪重负。
突然想起正事。
“钧座,有个情况,我得报告一下!
在我们后方,来了一个部队!
现在派人跟我们接触,自称是西南医学院义勇军保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