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老渔民的带领下,除了要警戒的哨兵尤里以及不能离开阵地的炮组成员,其余大部分人都帮忙扛着清空的小木船跑向了远处,只留下了厨娘弗拉达和受伤的伊戈尔以及年纪最小的瓦西里忙着用雪橇将刚刚捞到的鱼抬去厨房。
“上帝呀,你送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弗拉达在风雪中偷偷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语气中满是感激。
窝棚里,卫燃熟门熟路的又制作了十几颗炸鱼罐头,随后用德国人送来的空投箱子驮着,在瓦西里的指引下,来到了小岛另一侧的湖边。
这里已经打好了四个冰洞,并且点燃了吸引鱼群的篝火。
“老伊万已经带着人去另一个方向打冰洞了”谢廖沙老爹说道,“我们今晚多炸几次!”
“没问题”
卫燃说道,“你们都躲好,谢廖沙老爹,你亲自负责看守这个装满炸弹的空投箱子,不许任何人碰里面的罐头,现在它们非常危险。”
“交给我吧!”谢廖沙说道。
依旧如刚刚一般拿上四个罐头,卫燃愈发熟练的将其依次丢进了冰洞,并且躲进了掩体。
这一次,都不用他说,瓦西里便开始了计数,其余人也饶有兴致的跟着齐声数着。
这次,当大家数到15的时候,那些罐头相继在水下炸开,冰面也相继破碎。
唯独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大家不等鱼浮上来,便已经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用抄网,用小木船,甚至用棍子,将刚刚飘起来的鱼尽数弄到了岸上。
这一次,卫燃并没有参与,他只是拉着空投箱子,沿着地面上的脚印,跟在瓦西里的身后,走向了下一个炸鱼点。
这难得的暴风雪之夜,德国的飞机难得的没有捣乱,卫燃也在消耗了他找回来的所有罐头炸弹之后意犹未尽的停了手。
当所有人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雪回到窝棚里的时候,厨房窝棚里的几个大木盆和木头箱子里已经装满了鱼,就连窝棚外的树上,都挂满了开膛破肚,清理掉了内脏和鱼鳞的鱼肉。
“这里现在至少有一两百公斤的鱼!”
弗拉达兴奋的说道,“趁着扫兴的德国人没来,你们所有人都要帮忙!”
“弗拉达阿姨,需要我们做什么?”瓦西里最先开口问道。
“清理内脏,刮掉鱼鳞,切掉鱼头,还要把鱼肉用绳子穿起来挂到外面的树上冻起来!”
弗拉达俨然接过了指挥权,“鱼鳞和内脏还有鱼头也不能丢掉,它们都能吃!
还有!我已经煮上了满满一锅的鱼头!我宣布!今天所有人都能得到足够填饱肚子的宵夜!”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欢呼出声——包括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卫燃。
显然,这厨房里容不下太多的人,所以众人自动分成了两组,用各种运输工具拖拽着那些冻成了冰雕的鱼分别赶往了相对宽敞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
“瓦西里,你的工作是给大家读书。”
谢廖沙一边点燃了油灯一边发出了命令,“伊戈尔,你辛苦些,负责把清理好的鱼挂到树上,其余人负责杀鱼!”
“是!”
伊戈尔和瓦西里最先应了下来,其余人更是轰然响应。
在壁炉和油灯联合释放的火光中,卫燃脱掉了身上的马里扎袍子放在不知道属于谁的床上,随后又撸起袖子抄起了一条狗鱼,接着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重力刀,刮掉鱼鳞之后切掉鱼头,顺便划开冻结的鱼腹,用重力刀的解绳针挑出同样冻结的内脏,随手丢到了一边的木头箱子里。
“在黎明前的薄雾里,第聂伯河模糊地闪着光;河水冲刷着岸边的石子,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在瓦西里公鸭嗓的朗读声中,众人默契的保持了安静,忙碌的处理着一条条用生命拯救生命的鱼,就像拉多加湖一样。
这一夜,风雪越来越大,德国人的飞机真的不打算来了,他们就算来了,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也正因如此,由焦尼娅带领的炮组成员和负责夜间放哨的尤里也在午夜时分跑回了窝棚,加入了处理渔获的工作。
当所有的渔获全都被处理干净,当鱼鳞、内脏以及鱼头都被送进厨房,奥尔加和她的妈妈弗拉达也给每人都盛了满满一饭盒鱼头汤。
“这些您打算怎么处理?”
卫燃端着属于他的饭盒,一边用炖的软烂的鱼头抚慰饿了整整一天的肚子一边好奇的问道。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调味料不多,但弗拉达大婶炖的鱼头味道却是相当不错。
“鱼鳞煮上一整夜放凉,明天就会变成好吃的肉冻。”
弗拉达开心的解释道,“那些内脏并不脏,同样煮上一整夜就能煮出来很多鱼油,它们不但能治疗孩子们的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