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偷偷带着那俩大抬杆,划着鹰排子去打野鸭,结果卫燃他姥爷把火药装多了,最后鸭子没打着,还把鹰排子给震散了架,连我们俩的眉毛都被火药给燎没了。”
卫燃和穗穗闻言都差点儿没忍住笑,用竹竿绑的鹰排子架上俩大抬杆,关键还装多了火药,这俩老爷子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当时呦,我和卫燃他姥爷那是被绑在香椿树上挨了一晌午的打。”
周老爷子乐不可支的说道,“那次打之后,我们俩在各家炕上趴了好几天都不敢翻身,那俩大抬杆也被他爹藏起来了,打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就这些?这就没了?”穗穗失望的问道,“打鬼子呢?”
“那我就不知道喽!”
周老爷子将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虎撑收回抽屉,“我和卫燃他姥爷都是建国后出生的,能知道这些还是我小时候,我爹当故事给我讲的。”
“穗穗,那俩大抬杆...”
“我有用!”穗穗不等卫燃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表明了态度。
“你个姑娘家家的,摆弄它们干嘛?”这下,连穗穗的姥爷都忍不住问道。
“反正就是有用!”穗穗却是咬死了不打算说干嘛,“总之你们就放心吧,我是不会毁了它们的。”
卫燃遗憾的看了眼窗外躺在院子里的那俩大抬杆,穗穗这丫头不管在哪家都是被宠着的,自己就算想借着那俩大抬杆做些什么,也只能等这小玩意儿过了新鲜劲儿才行了。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他起床,隔壁院儿的穗穗竟然自己从村里借了一辆面包车,连早饭都没吃就拉着那俩大抬杆跑了!
“您也不知道穗穗去哪了?”
正忙着熬粥的周老爷子无奈的答道,“那腿儿长她自己身上,我哪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跑哪去了?她还和我说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呢。”
这混蛋玩意儿和她那洋爹一样不靠谱!
卫燃暗骂了一句,冷静下来仔细琢磨着穗穗能带着那俩大抬杆去什么地方。
回学校肯定不可能,卫燃排除了第一个选项之后,立刻又排除了自己家在津门的旅行社,以及她带着那俩大铁棍子回俄罗斯的可能。
这么一番算来算去,卫燃发现,最有可能的地方反倒是自己家,毕竟除了这地方,那小玩意儿似乎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要不要回去看看?
卫燃稍作犹豫,便按下了这个想法。反正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去向,这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尤其这庙还是自己家的。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卫燃索性也就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陪着穗穗的姥姥姥爷喝了两大碗红薯棒茬粥,等撑的打嗝了这才回了隔壁的院子,跟着准备出门儿的亲姥爷拉回来一车土,填平了昨天拆完的猪圈。
等一切忙完,卫燃把古琴摆出来,继续对照着从陈广陵那得来的教程,踏踏实实的练习着仍旧没有完全学会的仙翁操。
直到两家人都吃完了晚饭,穗穗才在夜色中开着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回来。可在那辆面包车里找了一圈之后,卫燃却并没有找到那俩大抬杆。
“别找了”穗穗得意的说道,“那俩大抬杆被我藏起来了。”
“送我家去了?”卫燃自以为猜到了答案。
“我送你家去干嘛?”
穗穗说话的同时将车钥匙丢给卫燃,“帮我还给村头开超市的表哥,我花500找他租的,还没付钱呢。”
“你回...”卫燃看着已经跑进院子里的穗穗,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钻进了驾驶室。
接下来的几天,那俩大抬杆就像是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倒是穗穗隔三差五的就开车卫燃的车,大早晨便神神秘秘的出去一趟,一直等晚上饭点儿才跑回来。反观卫燃,则把这难得的悠闲时间全都耗在了练琴上面。
可让他倍受打击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穗穗身上那一半的毛子血统里自带的艺术细菌作祟。即便这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就跑出去一趟,但她学琴的进度却一点儿不比自己慢,甚至当卫燃的父母和穗穗的父母全都赶过来准备像往年一样一起过年的时候,这小玩意儿都已经勉强快要追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