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休瑞德曼说,“这种电影不太是我平时爱看的那种。”
一直没有说话的克里斯派恩这个时候竟然说:“其实我挺喜欢的,它就像默默燃烧的一团火一样,我慢慢就看进去了,然后就能感受到这部电影在讲什么,它其实一直在非常隐晦地去讲一个人的孤独,以及如何跟自己的孤独相处,我不知道我理解错了没有,我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就常常想起我在丹麦大学的时候,其实我也是经常自己一个人,有很多这种要跟自己一个人相处的时候,孤独,但没有办法去排遣掉这种感受。”
周云惊讶地看了一眼克里斯派恩。
“你这么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柳熙忽然说,“但可能因为我的工作环境跟电影里不太一样,我的共鸣没有那么强,我的工作环境其实竞争很残,很大,不像泽宝,她其实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生活环境,都像一潭静止的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
克里斯派恩忽然说:“这部电影就像是给孤独患者的一封自白信。”
克里斯派恩说的这句话,席卷起了一阵暴风雪,在周云的心掠过。
这一刻,周云才体会到这部电影的真实用意。
周云说:“克里斯,我想用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作为宣传语,可以吗?”
“当然可以。”克里斯派恩点头。
观影活动结束以后,周云回到酒店,认真地回想着大家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打开了邮箱,给宁姚写了一封邮件。
……
泽宝的导演讲朱文举,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在影视行业已经做了很久了,但从来没有做过导演,是有一天,他向一个青年电影基金的创投会递交了自己的一个剧本,然后这个剧本就被宁姚看中了。
宁姚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气帮他把这部电影拍了出来。
朱文举很感激宁姚。
虽然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并不是很好,朱文举是赔得一干二净了,分文未赚,但他还是很满足。
因为他终于拍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宁姚告诉他,她请了周云去做这部电影的海外代理时,他也没有对此寄予太高的希望,因为他自己知道这部电影的题材和类型,不是那种容易卖出去的类型。
事实,如果没有宁姚主演,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要在现在的票房成绩再减去一个零。
电影还没有下线,但是,现在日票房也就只有几十万了,基本没有什么增长空间。
朱文举已经结束了这部电影的路演,也没有采访或者是节目等一些宣传的工作了。
他睡到自然醒,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看到泽宝的宣发群里竟然有“99”的未读消息。
怎么这么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点进去一看,看到大家都在非常惊喜地说一件事,今天的票房逆跌反升了,含预售在内,已经突破了一百万。
对一部院线电影来说,这个数字很低。
但对泽宝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然后他才知道,之所以票房发生了这样的逆跌反升,是因为昨天深夜,周云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是她关于泽宝的一些话。
……
“今天晚,我为杀曲剧组举行了一次泽宝的私下放映会,我本意是想请大家帮我看看,这部电影他们喜不喜欢,给我之后怎么样去跟海外的片商推荐这部电影提一些建议,没想到放映会结束之后,大家的意见很两极分化。
蒂姆说,如果是他来剪辑这部电影,他会重新剪辑,改变讲这个故事的方式,让节奏更快一点。休也说,这不是他平时爱好的电影题材。柳熙说,她看得快要睡着了。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面都凉了半截,我在想,难道这部电影这么没有可取之处呢?后来,中岛穗说,虽然她也不喜欢前面那漫长的三十分钟,但抛开这点不说,她很喜欢这个电影的感觉,让她有很多共鸣。我稍微有了一点安慰。我也在想,是不是要请导演参照他们的意见,重新剪辑一下,这样拿去给海外的片商看片的时候,会让他们购买的意愿更大一点?
这个时候,克里斯派恩忽然说,他很喜欢这部电影。我以为他只是在安慰我,谁知道他很认真地告诉我,这部电影的确有着一个新人导演会出现的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这都不影响它电影本身带给他的体验,他是这么说的:它其实一直在非常隐晦地去讲一个人的孤独,以及如何跟自己的孤独相处,我不知道我理解错了没有,我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就常常想起我在丹麦大学的时候,其实我也是经常自己一个人,有很多这种要跟自己一个人相处的时候,孤独,但没有办法去排遣掉这种感受。这部电影就像是给孤独患者的一封自白信。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突然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明白了这部电影的好。这部电影并不精致,也没有一个成熟创作者对于叙事节奏的成熟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