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伊莉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
如果说之前自己内心之中的那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做着恶性的引导的话,那迄今为止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伊莉雅多少有点红温。
仇恨自己的父亲,伤害自己的“兄弟”.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差不多可以被这样描述。
如果说,这一切的事实真的像是安诺的记忆之中那样上演的话,自己
好吧,作为女儿,去嫌恶卫宫切嗣的行为确实仍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卫宫切嗣那就是要用爱丽丝菲尔的命来赌一个和平的未来,无论怎么解释这一点都是无可辩驳的。
但——爱丽丝菲尔,是支持着卫宫切嗣的。
她是主动献身的。
如果是卫宫切嗣单方面的奉献出爱丽丝菲尔的生命,伊莉雅完全可以像是之前一样毫无顾忌的去憎恨他的,但现在了解到的真相.
伊莉雅握紧了拳头。
我到底该如何面对卫宫切嗣这位父亲
又该如何面对卫宫士郎这位“兄弟”.?
她.想不明白。
至少目前想不明白。
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吗?
——哗啦!
伊莉雅猛地捧起清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伊莉雅。”看着伊莉雅抿着嘴从楼梯上走下来,安诺站了起来。
虽然芥雏子说是“大家”,但实际上等在这里的,也就几个从者外加一个亚从者卫宫士郎而已。
其他人都去睡觉了,爱因兹贝伦城堡虽然被一定程度的破坏,但还是有不少房间能够住人的,在塞拉和莉洁莉特的帮助下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临时的房间。
似乎是感觉到了御主的存在,原本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大厅边缘的Berserker站了起来,走到了伊莉雅的身边。
“吼”
Berserker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低吼声。
“我没事,Berserker。”
伊莉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Berserker,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过了Berserker的身边。
“伊莉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诺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莉雅本身有些矮小,而且一举一动都有些“孩子气”的缘故,这让安诺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子加拉哈德那孩子小时候,也和伊莉雅这样可爱和懂事。
而且这两个孩子都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这可能也是一个让安诺想起加拉哈德的原因。
大概。
伊莉雅站在安诺的身前,抬起头看着这个之前自己差点指挥着Berserker淘汰掉的从者。
她低下脑袋,两三秒之后,突然对着安诺鞠了一躬。
“对不起,Saber先生。”
“之前的冒犯实在是非常抱歉!”
伊莉雅是个好孩子。
做了错事会道歉的那种。
安诺愣了愣,随后露出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伊莉雅的脑袋。
“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都没关系。”
伊莉雅微微侧过了头,似乎对被别人摸自己脑袋这种事有些不适应的样子.但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还好,安诺只是摸了两三秒就非常自觉的将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伊莉雅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卫宫士郎发自真心的说道。
看着自己的这个名义上的“兄弟”,伊莉雅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当然,还有一点羞耻就是了
毕竟之前她带着Berserker去挑事的时候,她还故意阴阳怪气的喊卫宫士郎“哥哥”。
那个语气伊莉雅现在绝对是复刻不出来,属于是想一想就感觉脚趾能抠出来三室一厅的级别了。
那个黑色的家伙,到底都指挥着我.干了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伊莉雅不免有些绝望。
“那个.”
伊莉雅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似乎.
说什么好像都没什么意义啊
“现在身体应该感觉还可以?能给你做个检查吗?”
阿德罗松凑了过来,给面对面尴尬的一对姐弟解了围。
“啊好的。”
“我该怎么称呼您?”
伊莉雅颇为感激的看着阿德罗松。
“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则,你可以叫我Caster,当然称呼我的名字阿德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