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没等项安继续问,韩信就丝毫没有犹豫,跪在了项安面前。
“信斗胆——请公,脱离西楚王项羽!另谋出路!”
韩信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跪在那里,用恳求而认真的眼神看着项安,第三次说出了这句话语。
“......老韩,我——”项安刚刚还在和项羽吵架,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弯。
“信渴望战争,但不渴望这种战争!”
“公如若脱离项王,便是脱离苦海,到时候,天下唾手可得矣!”
“所以,信斗胆,请公,脱离项王!”
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梓娟还留在后殿中啜泣,肯定是听不见的。
项安看着韩信,看着韩信认真的眼神,张了张嘴,脑袋里想起来的,是最近几次兄弟二人的矛盾。
最开始两人出现分歧,是因为田假,再后来,是因为杀不杀章邯,然后是前几日,项羽想杀熊心,而项安想保护熊心。
最后,就是这一刻。
和韩信对视着,还在怒火中烧的项安张口就想答应,但是——
“老韩你——你且候着,俺这次,一定得把他的脑子扭过来!”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项安便跨过了韩信,急匆匆的去找项羽去了,找项羽,为了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念想。
韩信的身体完全固定在了原地,依旧是昂着头,拱着手,彷佛项安还站在那里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韩信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几乎是摔在膝盖上的,他耷拉下了脑袋,长叹一声,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原本挺拔的嵴梁弯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缓缓的站了起来,韩信摇了摇头,背着手,不知想着哪里走去。
他只是摇着头,叹着气,似乎是在为什么东西而感到可悲一样。
就这么,韩信走掉了。
......
项安确实找到了项羽,又吵了一架,如果不是项敬在场拼了命的将两人拉开,他们俩估计会直接打起来。
轰——
天色已暗,项安气的饭都没吃,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勐地锤了一下门框,木质的门框根本无法承受项安的巨力,直接被锤飞到了院子的墙角里。
“他吗的......”
无论项安如何说,项羽都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一样,而且他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实施,根本就不在意项安说了什么。
这让项安想打开项羽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气着,项安的余光却突然瞥见,自己的桌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枚竹简。
项安略感疑惑,他很确定早些时候这枚竹简不在他的桌子上。
打开竹简,项安开始阅读起了竹简上的内容。
“项安公,如若见此简,信便已离之。”
“信曾言,若公不弃,信愿常伴公之左右,为犬马,制策略。”
“然之,信已三劝公当自谋天下,首曲遇,再鸿门,今日咸阳。”
“公却尽数言绝。”
“信以为,公乃抱大才,蕴大气,可比春秋之霸,秦之始皇。而公却愿屈于楚王之下,信郁兮。”
“楚王此人,鼠目寸光,刚愎自用,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信实乃不愿为楚王之臣,然,今日殿前公绝信言,知矣,离之。”
“然信如今背信弃义,若是再见,信愿任公宰割,绝无怨言。”
项安看完了竹简上的最后一个字,不由得感觉心里发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项安才回过身来,竹简从手中脱落,掉回了桌子上。
“走了,走了啊......”
韩信在竹简里,狠狠地骂了项羽一顿,连带着项安也埋怨了一顿,如果放在过去,项安得好好地和韩信理论一通,但是现在......
“骂得好。”说出这句话,项安却感觉有些惆怅。
韩信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在军中,和他交流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廖业,另一个就是韩信了,而且韩信的能力之出众,项安比谁都明白。
诸多战役的背后,都有着韩信的影子,灭秦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韩信功不可没。
长长的叹了口气,项安走出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廖业。
“韩信人呢?”
“唉?”廖业有些懵,“我不知道啊?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说完,廖业又有些担心起来:“将军你没事吧?我听四小姐说你和大王吵架了,可不能吵架啊,你们俩是亲兄弟......”
“行了,这事你别馋和,他脑子有病。”说起这事,项安有烦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廖业出去。
他是真的感觉他大哥脑子有病。
项羽一直在强调人类的世界就应该由人类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