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不可能是柳煦,他身受重伤,况且还没了记忆,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
可鼻腔涌入的熟悉味道无一不再提醒她,这股独一无二的冷香,不是毒草半边月还能是什么?
顾北煦自然发现了身后紧追他不放的凌首领,他先是甩开暗卫,一路提气直往京城西面而去。
凌子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路直追,瞥见黑暗中一道残影时,还未瞧准,手已经摸出几枚金钱镖朝目标甩了过去。
顾北煦耳听背后风声,侧身避过,反手将暗器接了甩手掷在地,头也不回,身形一晃入了街巷又没了踪影。
到了城西护城河,顾北煦毫不犹豫,直直跳进了河里。幸好河面没有结冰,否则顾北煦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掩藏他身的味道。
好冷!
寒冬凛冽,雪漫大地的时候跳进河水里,普通人恐怕扑腾不了几下就被冻僵沉入水底。仗着自幼习武的底气,顾北煦闭着眼,强忍着僵冷刺疼的四肢,费力往深处游去。
凌子岺追到河边,始料未及那人居然跳了下去,吃了一惊。
河面水波荡漾,月光似被打碎。
凌子岺望着河面半响,终是没勇气跳下去,叹息一声,便折返往回走。
回到京城据点小院,已经是过了亥时。
凌子岺刚将一身风雪湿透的衣衫换下,沈俞就敲响了房门。
白芨和菘蓝回来了,此刻正跪在前厅。
凌子岺的心剧烈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