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甜撇嘴,没好气地冲凌子岺就是一句:“你自己爬墙头就算了,还抓我上来,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失仪过。”
凌子岺道:“怕什么?上面风景多好啊!登高望远,能看见不少你在地下看不见的东西。”
顾可甜一想,她好像说的也对,便放下姿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值初冬,到处都是灰秃秃的房子,行色匆匆的路人,还不如王府里几株冬梅好看呢!
“嫂嫂,你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顾可甜微微一笑,“是皇上介绍你们认识的?”
凌子岺歪头看着小美女,道:“你管他叫哥哥?”
顾可甜点头:“嗯。嫂嫂别打岔,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
凌子岺吐出瓜子壳,淡淡然道:“这问题,你见了王爷,自己去问他。”
顾可甜想了想,又问:“那王爷对你好吗?”
凌子岺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含笑戏谑道:“小丫头想嫁人啦?行,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嫂嫂!”顾可甜猝不及防红了脸,嗔道:“问你呢,你干嘛老转移话题?是不是王爷对你不好……”
凌子岺一愣,突然起了调皮的心思,打算逗逗眼前的小美女,便故作轻叹一声:“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一个大活人总不好跟一幅画上的人置气,你说是不是?”
要不说小姑娘就是单纯,凌子岺这一抱怨,顾可甜立时就红了眼眶,满是心疼的劝道:“嫂嫂别伤心,王爷是……爱玩了些,不过他没带过那些女人进门的,嫂嫂如今是正妃,又有皇上撑腰,哥哥他不敢太过分的……”
凌子岺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他还能多过分?我都来京城这么多天了,他也不说来封信,我看就是巴不得我不回去。”
“嫂嫂是跟王爷吵架了才回京城的吗?”顾可甜有些着急:“所以,你一回来就进宫找皇上……”告状去了。
凌子岺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让皇帝给我主持公道,倒是我那个师弟,很久不见,想我了呗。唉……可惜……”
顾可甜瞪大眼睛:“可惜什么?”
凌子岺道:“可惜皇宫里的宝贝太多了,我搬得累死了还是搬不了多少,嗯,下次,搞一辆大点儿的马车去。”
顾可甜无语。
凌子岺问:“小丫头,你想不想离开京城?”
“我不能走。”顾可甜温声拒绝。
凌子岺奇怪:“为何?”
顾可甜低了眉眼,看上去有些温顺的样子:“我走了,京城皇叔王府就没人了,哥哥要是回来了,连一盏灯都没有。”
闻言,凌子岺轻轻捏了捏顾可甜的肩膀,算是予以安慰:“那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吧?嫁了人总要跟夫家走。再说,王爷常年驻守边境,三年五年不回来一次,你就这么干等着?”
顾可甜轻言缓声,道:“我知道嫂嫂的顾虑,我也知道外面都传言,说我是王爷养在府里的……”
凌子岺截口打断:“我有什么好顾虑的!不过是看你青春年华,跟熬灯似得困在这宅子里,怪可怜的。”
顾可甜抬眸,眼神茫然:“可怜吗?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嫂嫂,现在的日子,我挺知足的。”
“没想到,你一个堂堂……”凌子岺咂舌:“居然有此觉悟,还真是没想到……”
“嫂嫂莫要取笑我,”顾可甜叹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传闻药王谷人间仙境,谷主是个大善人,门下弟子个个玉树临风,医术卓绝,嫂嫂又是谷中唯一女弟子,应该是众心捧月的长大。即便现在嫁人了,还和师弟感情这么好,皇上看你的眼神都是宠溺的……辈分是师姐,说是小师妹都有人信。”
凌子岺眼底闪过一瞬间狰狞,再抬眸时,已然又是那副吊儿郎当样,皮笑肉不笑:“甜儿说的有道理。”
“所以呀,”顾可甜总结道:“嫂嫂别跟王爷生气了,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京城玩上两个月,我和嫂嫂作伴,眼不见心不烦。”
凌子岺笑道:“有道理。”
要是有一天,顾北煦知道他养大的小丫头,怂恿凌子岺离家出走,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今天风大且冷。
凌子岺算计着时间一早就进了宫,等着顾赫言下了早朝,就将人堵在议明殿。
顾赫言坐在案头后面,埋在堆积如小山的奏折里,手中捻着朱笔不停的圈圈画画,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里站在他案头前的师姐。
随侍在侧的内监大气不敢喘,他入宫二载有余,还从未见过有人敢站在皇帝面前,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君王,镇北王妃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顾赫言再次抬头,皱眉端详了凌子岺一眼,摆摆手,朝内监吩咐道:“都出去。”
大殿安静下来,只剩下顾赫言和凌子岺。
“师姐……”顾赫言皱眉,目光隐隐带了审视,“你别闹了……”
凌子岺道:“我没闹,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