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护卫一路策马狂奔四日,终于赶到渊国边境线,找到了王军的主帐营。
怎奈,镇北王不在军中。
待安王屏退左右,护卫才急急上前跪下禀报,王妃前几日被人劫持回京都永安城。
安星喆倒抽一口气,颇感意外。
凌子岺的身份,安星喆从顾北煦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知道她以前是皇帝的一支私军,统领暗卫影卫的杀手首领。
他想不通的是,为何皇帝三番两次要抓凌子岺回去?难道朝廷就这么无人可用,逮着一个人就死磕到底!
不过话说回来,魔煞星确实本事过人,他若是皇帝,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手。
可问题是,魔煞星如今都已经嫁人生子,早就脱离从前的组织了,怎么皇帝还要纠缠不休,把人抓回去干嘛?
皇帝跟自己的皇叔抢人,这事儿多少就荒诞了些!
况且依照顾北煦那不死不休的性子,恐此事怕难善了。
京城皇宫羽林卫加上永安城护军五万人,再加上蒯与衍西北驻守军队四十万。对上顾北煦手里的七十万军队……
安星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百几十万人真打起来,军费开支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啧啧……这魔煞星,还真是……
不行,泱泱大国,绝不能为了一个魔煞星就兵戈相向。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可安星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个从长计议之法,这事如论如何也瞒不住。
南疆的仗已经打完,就等着顾北煦回来写捷报呈送朝廷了。皇帝选在这个时候将人从禹城掳走,明显着就没打算隐瞒,趁虚而入也是不管不顾。
顾北煦一旦知道,必定会挥师还朝铁蹄逼近京都,雄赳赳气昂昂找皇帝要人。
一旦叔侄俩撕破了脸,后果就是逼的顾北煦不得不反……
成了,渊国历史将被重新洗牌,还是顾家的天下,只是皇叔变皇帝,皇帝变凉凉。
败了,皇帝还是皇帝,皇叔只怕就跟他皇兄彻底团聚了。对,还有他这个倒霉王爷,也跟着一块下黄泉。
这么一想,魔煞星确实挺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
安王在营帐发了半天怔,突然一拍大腿,如醍醐灌顶蓦然惊醒。
凭什么就会败了?
他们手里有七十万军队,即便皇帝紧急调回西北的军队那也不是一时一刻的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到那时,还不是顾北煦想怎样就怎样……
呃……也不对,之前顾北煦就告诫过他,说凌子岺对他那个皇帝师弟袒护的很,叫他万不可在她面前提及皇帝的名字。
为此,安星喆一直将此警告牢牢记着。
到底如何是好啊!万一魔煞星犯了癔症,帮着他那师弟对付阿煦,那阿煦岂不是太可怜了?
啊!!……
安星喆觉得自己脑仁要炸了。
正这当,帐外传讯兵急急来报。
镇北王与南疆藩王和谈交接完毕回程途中,遭遇南疆不明歹徒份子设伏偷袭,现部队被困于雅鲁大峡谷。
安星喆蹭的站起来,眉头一凛,疾步奔出帐外。
最快的速度点兵点将,安星喆披氅提剑翻身上马,指挥着援军火速朝雅鲁大峡谷增援。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须知,在禹城郊外围攻凌子岺和王府护卫的黑巫教是假扮的。而设伏偷袭镇北王军队的黑巫教却是货真价实的。
双方在峡谷甫一交手,王军这方就被铺天盖地的银翅蛊虫生扑了一个懵逼。
南疆的驭蛊之术向来天下无敌,但无论是蛊术还是毒物,都是他们族人用来防身的,非到生命受到威胁,生死攸关之际,万不会轻易拿出来害人。
须知大蛊有大毒,凶恶之物一旦用不好会反噬其身,万劫不复。
可这次黑巫教却拼着同归于尽,势必要将渊国王军困死在雅鲁大峡谷之中,为着他们的阿克苏阿图什两位王子复仇。
那些黑袍黑巾遮面的黑巫教众,占据大峡谷险峻有利地形,指挥着毒物不断攻击渊国兵士。
眼见着峡谷底一片一片的士兵中毒哀嚎地倒下去,战势压倒性的被迫倾向,黑巫教众胜券在握,正打算再接再厉,一举歼灭之际。
峡谷忽然起风,白色药粉自半空洋洋洒洒纷纷落下,四处乱窜咬人的毒物被药粉击中,仿若见鬼般嘶声力竭浑身抽搐的化作一摊脓水。
而那白色药粉落在兵士身上,皮肤上,原本被毒物咬伤昏迷的人渐渐睁开眼睛,脸上脖子上的菌斑尽数消退,竟是解毒药粉。
无数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黑巫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蜂拥而至的五毒教众重重包围。坤森教主一把折扇挑飞已近到镇北王身后的黑袍人,远远拱手朝顾北煦施礼。
“王爷,本座救驾来迟,惭愧!惭愧!”
“多谢。”
顾北煦抱剑回礼。
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