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美其名曰,怕她反抗自戕,鹰不泊派人给她用了足量的软筋散,每日只喂两次清水,连饭食都省了。
囚车内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凌子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唯有子时身体经脉运转大小周天,内伤反噬的苦痛折磨,才堪堪让她有一些时间的概念。
她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直到后来,即便是内伤反噬经脉,噬心蚀骨的疼也不能唤醒她的意识。恍惚间,她又回到年少孩提时光,那时候的师娘怀抱是香香的,令人安心的。
那时的凌子岺是无忧无虑的,她穿着师娘亲手缝制的花裙子,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师弟们追着她嬉笑打闹在后山遍野的药草香。
跑的满头大汗的时候,顾赫言端着蜜水走过来,轻声唤她:“师姐,喝点儿水。”
凌子岺便笑的一脸明媚。
负责看守囚车的弟子见凌子岺脸色苍白一直昏睡着,便趁着每日喂水的间隙,偷偷将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师姐的伤口,可惜伤势太重,那一点点的药粉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他又将自己省下来的干粮浸泡成糊状,每日趁没人注意时喂给师姐一点点。
日复一日,如此这般。
日夜兼程,七日之后的黄昏,囚车进入京都永安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