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从云隙中缠绵而过,一晃竟然大半日过去。
春宵帐暖,凌子岺睁开眼睛,只觉时辰不早了,伸手掀开帷幔一角。岂料身后突然揽来一条手臂,将她又拽回床榻。
“阿煦,别闹。”
“岺儿……再睡一会儿……”
顾北煦下颌搁在凌子岺的肩窝,眼还没睁开就胡乱逮住亲了亲,然后将人囚在怀里,大有一副耍赖不起的模样。
凌子岺被顾北煦的气息包裹的严严实实,拧了两下身,竟一时没挣动,反而惹得身后的人勾着她的腿弯,又啃了几口。
“顾北煦,你……你属狗的你……”凌子岺抬着手腕一圈红红紫紫的牙印,不满的控诉。
顾北煦眼睛睁开一条缝,捞了凌子岺细弱的手腕在嘴边又亲了亲,指尖磨蹭那圈淤紫:“疼么?”
凌子岺气闷:“要不然我也咬你一回试试!”
本来就是句气话,没想到顾北煦真的挽了袖子把白皙光洁的手腕递到凌子岺嘴边,还沉了嗓音半是无奈半是蛊惑:“就知道你记仇,给你咬回来吧。”
凌子岺默默的将那只手臂推远了些,用嫌弃的语气威胁道:“你起不起?再不起踹你下去了啊!”
顾北煦低声应了,这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披了件衣服,拿来药膏就要给凌子岺药。
“不用,一点淤青擦什么药,待会儿自己就好了。”
“别动!下次别这么撩我,否则吃苦的还是你。”
视线落在凌子岺手腕脖颈的青紫,尽是他留下的痕迹,顾北煦有些心疼,替人将寝衣整理好,揽在怀里亲了亲,一边擦药一边自责的柔声哄着人:“疼不疼?我轻一点儿……”
微凉的药膏在皮肤慢慢揉开,舒缓了些刺痛发烫的伤处。凌子岺低着头不言声,眉梢落下来,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还有哪儿不舒服?”顾北煦将药膏放在一旁的矮桌,摸了摸凌子岺的头发,看着怀里的小人轻声问,一只手探进被褥里在人腰肢细细按着。
力道不轻不重,酸软也稍稍缓解。
昨夜雨疏风骤,一夜疯狂,凌子岺差点都忘了,她从毒瘴林就昏迷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空白,想到这了,她微微蹙眉问道:“我们怎么在客栈?这是哪里?”
顾北煦清了清嗓子,道:“白鹭镇。昨天一早我在毒瘴林外接到你的。”
“老安呢?”凌子岺侧身回头:“他也在客栈?”
顾北煦的表情不自然起来,略一沉吟,道:“他中毒了。”
“啊?”凌子岺差点从顾北煦的怀里跌下床去,一双氤氲水眸盯着顾北煦:“人呢?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毒?严重吗?不行,我去看看……”
顾北煦圈着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解释道:“军医在照顾着,已经在制作解药了。”
闻言,凌子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是我提议去五毒教,要是老安被我所累,那我可就……”
顾北煦轻轻摸了摸凌子岺的头顶,脸的溢满疼惜:“今日回去我就安排人手前去搜山,除了无涯峰,其它相连的山脉都会搜索,希望早点儿找到你徒弟。”
凌子岺眨眨眼睛,顿了顿,从顾北煦的怀里起来,一边下床一边语气淡淡道:“无涯峰确实险峻,崖下暗流涌动危险重重,非一流高手不可入。我和老安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你就别再派人下去了。”
“那你徒弟怎么办?”顾北煦盯着她问道。
凌子岺望向顾北煦的眼睛:“刀剑无眼,生死有命!身在江湖,这些道理我早就教过他。老安已经中毒了,凤鸣谷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
空气凝滞,顾北煦心里堵得,他何尝听不出凌子岺语气中的失落和决然。
他瞧着凌子岺,眼里有探寻。本以为她丢了徒弟,心里眼里要难受几日。没想到凌子岺很快收拾好心情,薄情寡义的让人看不出深浅。
“岺儿……”顾北煦蹙眉,不知为何竟隐约有些惧怕眼前人的冷心冷情。他走到凌子岺面前,伸手竟她落在肩的长发拢在肩后,心里叹了口气:“你……”
“别说废话了,带我去看看老安。”凌子岺系好腰封,将外袍穿好,不愿再与他说这个话题,只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顾北煦衣袍都没穿好,懵懂的由着凌子岺拉着她往外走。走到门口,凌子岺回头一看,笑了。
顾北煦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才看见自己的窘迫,不由耳根一红,径自奔去床榻找衣服去了。
凌子岺何时见识过这么可爱的王爷,定了定神,走到那人身后,一把将人拽过来仰头捧着脸就怼了去。
柔软的呼吸近在咫尺,亲吻的气息却来势凶猛,说不清是谁压制谁,都想将对方紧箍在臂弯里,亲到最后两人脑子都都是一团浆糊,才穿好的衣服又揉皱起来。
半响,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