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安星喆一掌拍凌子岺后背,浑厚强劲的内力自后心灌进来,顶的凌子岺心悸陡然,她攥紧衣衫,用力到指尖发白,熬过体内乱冲的真气慢慢平息,才动了动嘴:“老安……”声音竟低哑涩然。
安星喆收势,扶住凌子岺,朗声质问:“为什么突然吃快速恢复内力的药?”
凌子岺看着他,哑然苦笑:“老安,你难道没发现,咱们在这甬道回程路走了半天了还没出去?”
安星喆一怔:“……”
路只有一条,没拐弯没岔路,进来的时候走了一炷香时间。然后调头往回走,走了也一炷香,按说应该到石门口了。可是,眼前还是黑魆魆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完了!咱们该不是碰……鬼打墙了吧?”安星喆哀嚎一声。
凌子岺对安星喆晶晶亮的眸光,微微侧身一手拳心抵住酸胀的丹田处,低低回道:“看我作甚?我又不懂奇门遁甲诡兵方术!”
“那怎么办?”安星喆苦着脸:“我方才就说这洞有诡异,不要进来的,你偏不听……”
凌子岺:“怕什么!一力降十会!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破石头洞能困住我!”
痛劲又来,凌子岺闭口不再言,只盘膝闭目,运功调息。
安星喆也罕见的闭了嘴,靠着石壁坐在凌子岺身边,默默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甬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凌子岺练过龟息功在水下闭气几个时辰都无碍,可安星喆不行,他有些难受的扯松衣襟领口,撑着膝盖晃了晃强压着心绪激荡。
“……阿岺,要是……今日出不去了……你记得……”安星喆艰难的开口。
正在打坐的凌子岺眼皮一跳,缓缓掀开眼皮看向身侧的不远处的安星喆。夜明珠幽荧的映照下,她的眼珠黑亮的很,如满天星辰揉碎了嵌在里面,又如同浩瀚星宇,能将人吸进去。
安星喆迷迷顿顿,耳边全是缺氧的切切嘈嘈的杂音,还没嘱咐完的话语梗在喉间,先是怔了怔,再然后就盯着这双眼睛竟入了神。
只听凌子岺看着他,说道:“老安,能出去了我让坤森把这洞里的夜明珠都给你。”
安星喆笑了,用力的点点头。
靠着禁药恢复十成十内力的凌子岺气势满满,接过安星喆手的夜明珠往甬道走了数十步,确定伤不到安星喆了才止步。
“轰隆隆……”
山洞震了一下,安星喆艰难的动了动,咬牙撑着石壁站起来。只见甬道尽头重复光明,竟是凌子岺用内力打穿了石门。再低头看脚下的路,他禁不住苦笑不得,原来两个人真的在原地打转。
“老安……?”
凌子岺拍开身的粉尘,几个闪身掠到安星喆面前,伸手将人扶住,“别着急,压低气息,一点一点呼吸……”
安星喆眼里的光是散着的,靠在凌子岺肩,长长舒出一口气,轻轻阖眼睛。半响才开口问出的第一句话:“阿岺,你吃那药有什么副作用……”
凌子岺眼神微闪,扯出一抹笑来:“大概……会被阿煦打一顿。”
安星喆:“……”
两个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刚才的钟乳洞,安星喆恢复清明后有些局促不安。他刚才缺氧迷糊了,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临终遗言。看着凌子岺面无表情十分不雅的蹲在地研究打碎的石门,他心里更加拿不准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惹她厌恶的话。
“……阿岺……?!”安星喆小心翼翼的开口。
闻声凌子岺倏然回头,一个健步掠到安星喆跟前,俯身凑到他面前,皱眉看着他问道:“还不舒服?”
安星喆忐忑的摇摇头:“……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凌子岺一怔,道:“哦!你说要将你毕生积攒的珍奇财物都留给我。”
安星喆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还以为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凌子岺诧异问他:“你真要将你的财产都给我?”
安星喆理所当然回道:“那有什么?给你不就等于给我干儿子!”
闻言凌子岺心中感念,嘴却嘟囔道:“我可不敢收!你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
安星喆不解:“为什么?”
凌子岺:“我可不想你京城的娇妻美妾找我哭诉来,我这人又一向耐心有限,再来一个辣手摧花,到时九泉之下你不得骂死我!”
安星喆看着凌子岺,突然觉得这人今晚的话真多!从前凌子岺对他说的最多的词汇是“滚!”“闭嘴!”“你烦不烦!”,而现在两人居然能聊起来,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
“你先歇着,我再四下看一圈。实在找不到路咱们就出去!”凌子岺看着安星喆恍惚的眼睛嘱咐道。
“不找了?”安星喆拧眉。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