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喆一见凌子岺回来就窝着火,去了那么久,晾着他一个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里,太不讲道义了。
而凌子岺过了索桥进入谷口,看见的却是安星喆正在与两名五毒教的女子教徒嬉闹说笑,俨然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的做派。
凌子岺可不似安星喆那么和煦可亲招人待见,是以沉着脸走过去,两名女子教徒立即告辞,含羞带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安王好兴致啊!”凌子岺调侃一句又突然煞有介事的低声认真道:“听说这五毒教的女子擅长给心人下情蛊,专摄心神,让受术者死心塌地爱施术者,此蛊非死断不能解。”
安星喆先是一愣,随即饶有兴趣的冲凌子岺笑的贱嗖嗖:“那你会是不会?若下蛊着是你,本王甘之如饴。”
凌子岺:“滚!”
安星喆非但不滚,反而还笑的别有深意的盯着凌子岺,口中问道:“阿煦来过了。”
“你怎么知道?”凌子岺脸罕见的茫然。
“魂不守舍的。”安星喆指着自己的嘴,笑的厚颜无耻:“玩的挺刺激呢!”
凌子岺脸一红,屈肘撞在他的胸口,安星喆闷哼一声,揉着心口面露苦色:“果然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两口子心狠手辣一路货色!”
凌子岺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嗤笑道:“你刚才跟人小姑娘也聊得挺火热的嘛!”
安星喆嫌弃的咂咂嘴:“太嫩了,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凌子岺嘴唇微颤,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这般孟浪的话简直不知羞耻!
罢了,罢了,聊不下去了。凌子岺冷哼一声定力十足的抬腿就走。安星喆下意识跟了去,奇道:“哎~……阿岺,你做什么去?”
凌子岺不理他。
“阿岺!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作甚!里面到处都是毒蛇毒虫的,可把我吓着了……”
堂堂的安侯爷怕蛇,逗谁呢!
凌子岺继续不理他。
“阿岺,你别不说话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找你徒弟呢?他们教主要是一天找不到,我们就跟这儿耗着呀!阿岺~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转过几个楼宇回廊,凌子岺停在一处宅院前,也不急着进去,只是面无表情的四下打量。
“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收拾的还挺……”安星喆瞪大了眼睛,看着满院子如排兵布阵一般种满了大葱,黄瓜,豆角,丝瓜,辣椒,还养了几只小雏鸡。
凌子岺道:“进去吧。”
安星喆奇道:“别告诉我这是五毒教主住的地方,打死我都不会承认的。”
凌子岺勾起嘴角一笑:“陆一的。”
安星喆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连连念道:“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知道五毒教主研究这些东西,恐怕以后我再也不敢吃这些菜了。”
屋里生着炭炉,传出一阵浓郁的药味。那个叫七星的少年手拿蒲扇在外间看着炉的药锅子,看见进门来的两个人,立即起身见礼。
他虽年少却也懂得趋利避害,教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有眼前这两个人在,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呢!况且平日里他与陆一交好,单是白衣少侠闯入囚狱救了陆一这件事,就足以让他感念恩情。
陆一的伤都了药,人也沉沉昏睡着。
安星喆闲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翻翻,那儿看看。凌子岺不理他,坐在药炉旁,看着七星问道:“能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七星轻轻摇摇头,低着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晚的时候有人说两位长老吵起来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才听说,蟾蜍长老带人围了教主的寝殿。后来,胡蜂长老便带着我们去增援教主……我们被打散了,只是听说教主失踪了,陆一被他们抓了。”
“陆一伤的挺重,恐怕要养些日子,我看你对他甚是关心,要好好照顾他。”凌子岺安慰他。
七星几乎要哭出来,但还是忍着点头:“嗯,其实平时陆一身也经常带伤的,教主都是亲自照顾他,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是不敢来找陆一的。”
凌子岺忍不住一愣,心说,坤森还真是护陆一。
这时,院外传来数声脚步声,竟是直奔房间而来。
凌子岺听得声音还未动作,外间房门就被从外面大力推开,不过眨眼间,数十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凌子岺定睛一看,为首的中年男人四十左右,目光炯炯,满脸虬髯,一道指粗的疤痕横在左脸颇为显眼。羽衣高冠,手里掂着一根螺旋弯钩铁棒,尖钩还凝着血欲滴不滴。
安星喆立时警觉,展臂将凌子岺护在身后,“你们要干什么?”
七星在一旁小心的解释:“这是胡蜂长老。”
那中年男人也不客气,眼睛一瞪,直入主题:“你们怎么还不走?”
凌子岺拨开安星喆的衣袖,施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