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凌子岺中的毒蝎蛊已经在她身体里呆了四年多,还有压制毒蛊的毒草半边月,两种剧毒之物时日已久早就和她的经脉血肉交缠长在一起。如今要生生拔除毒蛊,无异于剥皮抽筋,其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那巫医开的都是虎狼猛药,拔毒又岂是舒舒服服那么简单。饶是凌子岺已经泡在药水里多日,也还是受不住这药物的烈性。
之前都有顾北煦陪着她,她倒也没觉得那么难熬。可现在没了顾北煦在一旁协助,才刚过一炷香的时间,两种毒素在体内冲撞,她只感觉经脉寸痛,本就孱弱的内力压制不住,整个身体到处痛成一片。
她突然不想解毒了,这么痛苦的解法实在是太煎熬了。甚至她悲观的想:肆意妄为的活两年不好吗?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她这样的不是早该下十八层地狱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好好活着,她也配!
顾北煦一直守在外面,屏气凝神用内力探听房间里的动静。直到蓦然间探不到任何气息,他心漏跳一拍,不敢丝毫犹豫,手足麻痹的撞开房间门,冲到屏风后看到凌子岺双目紧闭溺在浴桶里。
他眼前昏暗,耳中嗡嗡轰鸣,一双手更是抖的成了筛子。凌子岺力竭气虚的躺在他臂弯里一动不动,面血气不足,透出病弱的苍白。
“岺儿,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