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肌肤还滞留着几丝如玉的温凉,凌子岺嘴角勾起回以一个温柔的笑,“王爷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一介布衣尊崇王妃,假戏真做,认别人的孩子为亲生子,顾北煦的确够狠够绝。
顾北煦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重新覆凌子岺如墨如锻的黑发,用梳子细致地梳理通顺,再轻轻绕在指尖绾起发髻,挑了一支素净又仙气的发簪别在发间。
梳罢,顾北煦才开口:“老安喜欢孩子。”
凌子岺一双明朗清澈的眼睛渐生疑惑,“他有妻有妾,为何自己不生?”转而蓦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他……他该不是那里不行吧?”
凌子岺身为医者,自然从没避讳过病因,算是百无禁忌。可安星喆看起来不像是有那方面隐疾的人,难道是他娶得女人,可不是娶了好几房妾室的么?
顾北煦一看凌子岺表情就知道她小脑袋瓜想歪了,无奈地屈指点在凌子岺额头,半嗔怪教训道:“别胡乱猜了,是朝堂局势不允许。”
“为何?”凌子岺歪歪头问道。
顾北煦握住凌子岺的手,将狐皮披肩搭在凌子岺身,沉声说道:“安家历经三代君主,是大渊国第一异性王爷,当今的皇帝,你的那个师弟野心甚大,他不会允许安王再有后嗣,所有功名利禄会止于老安这一代。”
凌子岺震惊!
“阿岺,不管你如何想我,这辈子本王只心悦你一个。”顾北煦贴在凌子岺的耳边喃喃,蜻蜓点水的吻轻轻落在耳垂,直亲的凌子岺回过神耳垂发红。
凌子岺已经十分无语了,亲就亲吧,顶着镇北王妃这个大帽子身份,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顾北煦揽着裹成一团的凌子岺走到了王府的会客前厅,一声“师父”余音未落,凌子岺就看见魏沐谦满脸期待地朝她奔过来,大有一副久别重逢扑到她身求抱抱求安慰的架势。
顾北煦不动声色往前迈了一步,挡在凌子岺身前也不管安星喆魏沐谦及一众下人婢女在场,凑去亲了亲她的额心,又贴在她耳边道:“你这徒弟太莽撞。”
凌子岺气闷,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不分场合的腻歪,也不怕膈应人。
正在奔跑的魏沐谦脚下一顿,生生愣在当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委屈。
安星喆摇着一把折扇挡住半张眉眼,假意清咳嗓子,大冬天的真是难为他了。
凌子岺伸手顾北煦扒拉到一边去,前几步将魏沐谦抱了个满怀,一手哄孩子似得拍着他的肩背,笑道:“苡仁长高了哈,都快赶师父了。”
魏沐谦贴着凌子岺,使劲嗅她身的冷香,开口就哽咽了,“师父,我好想你。”
凌子岺笑道:“行啦行啦,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过了年你就十五了,在有些早婚的地方都到成亲年纪,小大人了。”
“师父,你又笑我。”魏沐谦摸了摸鼻头。
“不是笑你,”凌子岺道:“是你长大了,为师心里高兴。”
顾北煦前忍无可忍地将魏沐谦从凌子岺身拽走,沉了脸色教训道:“你师父身体虚弱尚未完全恢复,现在没空管你,自己找你安叔待着去。”
魏沐谦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凌子岺。
“好啦好啦,过来,”安星喆见顾北煦脸色不悦,忙出来打圆场,一手揽过魏沐谦,道:“傻小子还不明白吗?你师父嫁给了王爷,以后你就不能再随便抱你师父了。不然,某人的醋坛子都酸到禹城以外去了。”
魏沐谦面一红,退到安星喆身边没敢言语。
顾北煦置若罔闻,淡定的将凌子岺扶到椅子坐好,又倒了热水递到她手,然后又拿起盘子里的糖炒栗子剥起来,从容地将剥好的栗子果仁递到凌子岺嘴边,把安星喆膈应的直翻白眼。
凌子岺正和魏沐谦说着话,冷不防嘴里嚼了软糯香甜的东西,扭头问顾北煦:“这是什么?”
顾北煦剥栗子的手一顿,“糖炒栗子,你没吃过?”
凌子岺摇摇头,她这辈子吃的最多的是苦涩的草药,人间市集这些零食小吃她大多不在意,没见过自然也没吃过。
顾北煦心里一疼,掩下微红的眼眶,将手里的栗子喂给她,柔声道:“喜欢吃本王再差人去买。”
凌子岺点点头,又扭回去跟魏沐谦继续说话去了。
下人们将安王送来的东西整理好做成礼单,王府管家进厅来回话,凌子岺瞥了一眼长长的礼单,问安星喆:“老安,你是把整个安王府里东西都搬来了吗?”
安星喆笑的眉眼弯弯,“都是给阿岺补身体的,吃完了还有。”
凌子岺无语。
顾北煦当着安星喆这个送礼人的面,对王府管家道:“以后安王的东西一律不收,王妃的饮食药膳由本王亲自过目。”
安星喆立时就蹭的站起来不干了,“凭什么?我送的都是好东西,好多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