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问他,需要我去照顾么?
没有任何回答。
在登上飞机的时候,都没有接到回复,那一刻我心死了。
在旅游团游玩的路上,我整日以泪洗面,那时心情糟糕透了。
最后我引起了林姐的注意。”
钱文皱眉细想,林姐?就是那个在机场,头发花白,但梳的非常整齐,精神抖擞的那个林阿姨么。
“可能是一个人憋久了,太想哭诉了,就和林姐说了我的事。
林姐没有嫌弃,她一直握着我的手,静静的听我说。
到了晚上,林姐来到我的房间,和我说了一些故事。
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一些夫妻过日子的事,和林姐与他丈夫张大哥的事。
林姐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夫妻,什么婚姻需要精心呵护,需要存续。
那时我彻夜未眠,细细的想着我和他的事,十几年都过了一遍。
最后我发现,太脆弱了,两人没有任何可回忆的。
没有一点夫妻样,就像……就像……”蔡菊英说到这里,情绪开始起伏,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闭目说道,“就像你们说的保姆,护工。
我一直不认为,不自知,享受其中,觉得夫妻本就应该是这样。
林姐让我知道,什么才是夫妻,而不是将就。
那时我想通了,可我就是我,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就是在刚刚见他之前,我都没有下决心。
可是林姐说,做不做是一回事,准不准备,又是一回事。
我旅游了七天,除了两天在以泪洗面,剩下时间就全做了准备。
我每天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让自己可以面对他和蔡根花的时候,能保持平静。
张大哥是话剧团的,他教了我很多,让我可以强行理智的面对刚刚的一幕。
林姐退休前是律师,我让她帮我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
伪装,强自镇定,离婚协议,这些在下飞机前我都准备好了。
可是我天生懦弱,缺少决心与勇气。
在看到你之前,林姐握着我的手说,不妨见见他,在做决定。
下车的时候,我迟疑了,不知道真正见到他俩的时候,我能不能保持平静。
可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手中的离婚协议,就是我给自己的唯一勇气。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超乎寻常的平静,见到蔡根花,我竟然就像在看路人。
那盘棋,是我最后的决定。
伪装,镇定,勇气,决心都有了。
好聚好散!”
蔡菊英一直闭目说完这一切,她脸颊划过一滴泪水,她睁眼轻轻擦拭。
钱文的疑惑被解开了,原来旅途中,林阿姨,张叔叔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蔡菊英说完这一切,刚刚神定自若,不像她的她没有了,原来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又重新出现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腼腆的看向钱文,头微微低下,好像不好意思,怕自己笑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搞这个。
“颜鹏,刚刚跟你说的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岚岚说。
她要是知道,一场好好的散心,放松心情,被我变成这样,她又该心疼我了。”蔡菊英看着钱文说道。
钱文没有说话,左手伸到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蔡菊英看着笑了。
“妈,你既然不想让雨岚知道这事,应该同样不想我知道吧。
那为什么跟我说了?”钱文好奇问道。
闻言的蔡菊英认真的看着钱文,上下打量了一番,“颜鹏,你变了。
变了好多,变化很大。
短短几个月,你身上的幼稚没有了。
你刚刚频频看我,我就知道,你回去肯定要是岚岚商量。
我不想让岚岚担心,我也相信,现在成熟的你,能给我保守最后的尊严。”
钱文笑了笑,他踩动油门,往家里开。
蔡菊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姐,您回去了么?
回去就好。
我刚刚把东西给他了,谢谢,谢谢你和张大哥。”
蔡菊英聊了一会,在快到家的时候,挂了电话。
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带着蔡菊英一进门,在厨房做菜的田雨岚听到声音,手也没擦,跑了出来。
“妈,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田雨岚伸着湿漉漉的手,就抱住蔡菊英。
“放手,沾我一身水。”蔡菊英埋怨道。
见没人搭理自己,钱文换了鞋,走进书房。
“子悠,外婆回来了。”钱文站在门口喊道。
子悠和米桃正趴在显微镜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