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没法见人……”
大表哥推搡起来。
“咱们兄弟俩还论这个?”
赵文聘急忙凑到他跟前,小声道:“真不去了,我们身上揣着钱,夜里得轮流起来守着……”
“这样啊,那行吧。”
陈凌一听这话,也不强行拉扯了。
“嘿嘿,我回家歇歇,过阵子就过来看看你们小两口跟娃娃们,对了,还没问你呢,你这拉了一车竹竿要干啥?”
“打算建俩大棚。”
“啊?你也要种大棚啊,你这,一年不停啊,干劲儿真足!”
赵文聘也是这话。
说着说着,他那些老乡也围过来攀谈,知道陈凌是谁后,都瞪圆了眼睛打量他。
陈凌也习惯了这类反应。
又简单聊了几句就不再多说,只是转头去街边的熟食店里,买了一大堆酒菜包好,拎过来,又留了两包烟,这才开着拖拉机回村。
“聘娃子,你娘不是总说这侄子不行吗?那么有钱了,当姑姑的上门借钱也不给,见了跟你还挺亲近,你不去家里,还给你弄这么些好烟好酒好菜的。”
有同乡人这样说道,也不是打趣调侃,就是嘴碎说两句闲话那种。
赵文聘叹了口气,想想爹娘,想想自己的媳妇,他比谁都清楚……
从他长大懂事后,他也不是没说过什么。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之吧,人都是固执的。
哪怕最亲的人,劝不了的还是劝不了。
话说三遍淡如水,有理也讲不通,想光靠嘴去劝动一个人,是非常难的。
“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我不也跟我爹经常干仗嘛……我娘那就是记我舅妈的仇,嫌我舅妈当年欺负她,其实我跟我兄弟亲得很。”赵文聘呵呵笑道。
在外人面前,有什么事也不能讲啊。
“咦?这牛肉的里头是什么?硬邦邦的,是留着半块肉没给切?……”
有人刚要打开酱牛肉的油纸包,忽然眉头一皱,急忙拆开去看。
就见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在底下。
那人用手一摸,吓了一跳:“是钱,里头装了好多钱,聘娃子,这肯定是给你的!”
赵文聘一下子不笑了,脸色突然复杂起来。
半晌,才不断小声叹气:“这事儿闹的,这事儿闹的,俺刚刚就不该喊住他……”
……
另一边。
凌云小学里,下午有体育课。
王真真带着一帮同学,坐在乒乓球台上,晃着脚丫子,高高扬着下巴,一副鼻孔朝天的神气模样:“我说什么来着,他们那辣条不能买,你们看到了吧,昨天晚上他们家就被驴头狼给掀了,肯定是大大的坏蛋。”
“真真,你不是说要带你姐夫家的狗把他们赶走吗?”
“对啊,这不是他们自己遭报应了嘛!那我就放他们一马,以后谁再敢来,我不只要带狗,还要把我姐夫养的老虎喊过来,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好好好,俺们也想看老虎,星期天能去不?”
“应该不行,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姐夫现在忙得很,我带你们去,他干不了活,我爹我娘会骂我的……”
“这样吧,只要你们再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买别人家的辣条,我过阵子就带你们去我家看老虎,还让我姐夫给你们照相哩。”
“好好好,真真你太好了,我们听你的,肯定不去买他们的辣条。”
“就是……买不到你们家辣条,我们想吃了咋办?别的东西没辣条好吃!”
“等等就有了,我姐夫发明出来更好吃的辣条了……再说了,就校门口那些,也不知道他们那辣条是啥东西做的,卖的那么便宜,肯定不是好东西,吃了肯定坏肚子,我这是为你们好。”
“也是,真真你说得对,俺奶就常说,火腿肠里不是好肉,都是些死狗死猫,不能吃,那辣条卖的那么便宜,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是吧,走,我们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