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心里的想法没往外说。
以他所知那些事情,光是从新闻上来看,那些流浪藏獒和狼成群后,都比今天这群老狼和野狗祸害性大。
藏獒这种狗到底有没有吹的那么神,陈凌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这种狗绝对是少有的烈性犬。
一旦在外面野惯了,不认人了,野性和凶性也出来了。
那真是比一般的野狗要凶狠、可怕得多。
不仅袭击牧场,还会像狼一样埋伏人,追着人咬,有很多会咬死人的。
“不管这些狗是不是像那些流浪藏獒一样,这事儿都得重视起来了,都学会跟狼一块下山了,万一白天路边碰到了,冷不丁的扑人、咬人咋办。
还是等明天黑娃两个回来,去山里把这帮东西给搜出来解决掉的好。”
送走村里的乡亲后,陈凌一边跟家里两个老头子收拾河沟子边倒在血泊里的狼和野狗,一边低着头想着事情。
秦容先这时候正跟王存业夸赞小白牛跟二秃子呢。
说是陈凌出门后,小白牛就过来守在王素素和孩子们的身旁。
二秃子也张着翅膀眼睛四处瞧看。
生怕有什么东西闯进家里来。
小白牛就不说了,平日里安安静静,温柔也温和,在自家人跟前从来没什么脾气。
但对外人心眼就特别小,那牛脾气发起来,可是吓人得很。
二秃子单纯就是因为雾大看不清东西,就没跟出去,只好在家里守着。
“凌子,这些都埋了当肥料也挺可惜啊,能留着喂狗不?”
“狼肉肯定能喂狗啊,那些狗还是都埋了吧!”
陈凌怎么可能让自家狗吃同类呢,当然了,它们自己肯定也不吃。
“不用剥皮吗?皮子不要了吗?”
秦容先也发出疑问,老头是记得前年陈凌打狼,还留了狼皮还做了大衣呢。
“这些老弱病残,这一身毛都磕碜成这模样了,咱们还费那劲干啥?”陈凌摇摇头。
这些狼是正常狼群淘汰出来的老弱病残来的。
一身毛乱糟糟的,不光不顺。
至于那些野狗,一身皮毛更差劲,不是有伤,就是长了皮肤病,看着就倒胃口。
大晚上的,弄这些破玩意干啥,直接挖坑埋树底下当肥料得了。
简单省事。
“那也是,这狼皮狗皮,乱乱糟糟,确实不好看,没法看。”
“嗯,其实金门村那样猎户多的村子,倒是不管皮子好坏,打到了就剥下来了……有次我带着睿睿去找那边的老猎户问黄喉貂的事……
好家伙,那半个院子里全是皮子,大的就鹿的麂子的,小的兔子、松鼠的。
一走进去,那家伙能腥死人。”
“皮子值钱吧?是不是能卖不少钱?”秦容先问。
“不行,这东西的价钱都得看时候,也分年景,老话讲打猎不发家,没人靠这个发家致富的,就混个肚饱还成。”
陈凌呵呵一笑:“就说今年吧,皮子的价格就比去年低了一半还不止呢。再说了,好皮子不是随便扒拉下来就能卖的。
狐狸皮,黄鼠狼皮,还是数九寒天的时候最好,三九四九,皮毛丰厚,毛茬光亮,一层叠一层的,又厚又好看,才能卖上价钱的。
多放几年也没关系。”
“好家伙,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头。”
秦容先咋舌。
“是啊,说法多了去了,照凌子前两年的话,我们老百姓手里好东西多,但是嘛,从来卖不上好价钱。”
老丈人也开始摇头叹气。
雾气涌动,夜里很凉,村口打麦场那边,又开始砰砰砰的放起炮来。
声音震天响。
别的不说,这夜里肯定是不消停了。
刚才差点让狼摸进村,今天晚上村里必须得安排人守夜了。
陈凌一家倒还好,二黑它们比不上黑娃小金,但好歹也比普通的猎狗敏锐,有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就算没有它们,小白牛也比狗还要灵慧,陈凌早就知道,自己养的这头牛,有时候比狗听得还要远呢。
虽说如此,陈凌一家还是睡得比平时晚了一点。
主要是睿睿经过刚才的场面后,很紧张很兴奋。
臭小子第一次对狼有了概念,拿着陈凌照的一些狼的相片,躲在妈妈怀里不断看着,大眼睛发亮。
嘴里叽里咕噜嘟囔着狼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除了他这个小东西,家里两个老头子也睡不着觉,打着灯在木楼的前厅守着水景缸喂鱼。
那口大缸现在是越发的漂亮了。
就是有一点,每到了晚上。
缸里就会很吵。
鱼、虾、蟹、龟的,一个比一个动静大。
就连那些螺子和蚬子,在缸底爬动的时候,都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