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聚胜一家子的事,早在好几年前,兄弟俩结婚分家之后,就逐渐是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农忙的时候去看吧,老两口肯定一天天长在老二王聚翔家的田里。
老大王聚胜这边就是带着婆娘吭哧吭哧傻干。
任谁看了不得议论几句?
也就是前些年王聚胜不擅和村里人来往。
这两年有陈凌在,王聚胜跟大伙关系亲密起来了,这时候众人谈起来这事儿那都是义愤填膺的,都在替王聚胜鸣不平。
说王聚胜断亲断得好。
这样的爹娘还认他们干啥?
他们年纪都很轻,气血方刚,受不得这种窝囊事,又都喝了酒。
如果这事儿是近期发生的,他们说不定越说越气愤,借着酒劲儿去找王来顺家大闹一场的。
“哼,有鳖王爷看着哩,他们看聚胜叔老实就欺负他,以后有他们好日子过。”
陈玉强挺着胖胖的肚子,仰头喝下一碗啤酒,一抹嘴巴,气愤的瞪着眼继续道:“今天回来的时候,俺哥就跟俺说了,现在来村里的那些城里人外地人,知道聚胜叔家的事,也都很是同情他。
听说一开始还有人看五爷爷是村里支书还有人往家里住。
现在知道啥情况了,都没人去他家住,没人去他家吃饭,更没人买他家东西。
见了桂珍奶奶都斜着眼看她。
对聚翔家也是一个跟一个的看不惯,聚翔媳妇想领人上山,挣点向导钱,没人理她。从娘家拿了腊货山货,想卖点钱也没人理。
他们家的船也没人借没人租。
人家人多坐不上船玩,就算找宝栓和三桂爷爷他们重新扎竹排也不用他们的船。
这还不算完。
那些城里人也是很多有意思的人,专门找聚胜叔家住宿,吃饭,买东西。
咸菜辣酱啥的又给弄空了,还去买玉米棒子。
让聚胜叔挣了好些钱。
可是把聚翔他们气得够呛。”
“这么说来,人家城里人也是明事理的,就该这样治治他们,才够解气。”
“是,俺听着也解气。”
“对,解气。”
喝得半醉的山猫也跟着喊叫。
“……”
陈凌最近没关注村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老丈人在家到底是和丈母娘在家不一样,很多事打听不到,因此他倒是真不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
现在一听,也颇有些感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时候人是不需要太多同情的,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可怜。
但有时候大家的同情,又代表了对你的认可和鼓励,也是很给人力量的。
陈凌笑道:“怪不得聚胜哥最近干劲十足呢,只要不去乡里了,就拉着他小舅子天天赶着马车驴车来回折腾……继续加油干吧,这样也挺好的。”
接下来。
王聚胜一家子的事又说了很久。
说王来顺这个支书当的只会和稀泥,在家里也是没主意,只会帮着梁桂珍那死老太婆欺负老大。
又说王来顺后悔也晚了,几次找上门去没话找话,要给孙子孙女送点鸡蛋鸭蛋,糖块玩具之类的。
先是张巧玲拿大扫帚和铁锹轰人。
后来王聚胜把之前牵他们的羊和大鹅要还回去,还抱了个黄色的小土狗崽子,说是陈凌之前踢死他家狗了,要再还回去还一个。
王聚胜这个大儿子平时不吭不响的,忠厚老实的没脾气一样,但现在这一刀两断的架势真把王来顺吓到了。
再不敢往家找了。
只是有人看到他偷偷去夜里水库拜了好多次鳖王爷。
陈凌听来是有点啼笑皆非。
别人却觉得很解恨。
之后这才说起往后一阵子守夜看青的事情。
玉米棒子现在已经长成了。
现在嫩玉米的香甜气味儿已经开始飘散出去了。
山里的野物要是食物充足,那还好,但今年么,野物太多,能忍耐住嫩玉米诱惑的野牲口估计不多。
这就需要好好巡逻看守。
说到这个,大家就看向陈凌,嚷嚷着喊:“富贵有老虎,带着老虎巡逻,到时候还怕啥。”
陈凌摇摇头:“这个该小心还是得小心,我这两头老虎还是小虎来着,如果下山的野牲口多了,它们两个也顾不过来,还是要多带枪多带狗。”
“那就多带枪,李队长刚才喝酒的时候不说了么,他们队里以前有小年轻参加过县里的打狼队,那枪就很厉害,能带过来让咱们使一使。”
陈泽和陈玉强是最能喝的,加上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