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别看那大狼狗个子大,在村里也混不开,老挨欺负,每次出去一趟,身上都得带着伤回来。”
这倒也是,他们村里的土狗也不是一般的土狗。
很多都是跟着黑娃两个猎过狼,打过野猪的,一个比一个凶悍,对付一条城里来的黑背这还不是完虐嘛。
“哈哈哈,这样的狗得从小在村里养,要不就一直拴着,要不就从小放养,半路从城里牵回来的狗,这样最麻烦。”
陈凌以前也体会过,而且那也还是只土狗呢,但在城市里长大,回来后到底是水土不服。
刚开始撒了欢的玩,后边就被村里的狗群搞得不敢出门了。
毕竟娇生惯养的狗,受不得多大委屈的。
“是啊,俺给它牵大棚那儿了,让它看大棚得了。”
“哈,这样也挺好,在村外随便它拉尿了。”
这时候还不像是千禧年之后那样偷狗的极多,现在的狗不值钱,当地也没啥狗肉店、香肠加工厂,偷了狗也没处卖,所以养在村外也没啥事。
“以后从你家抱两只小狗,这狗就让博明牵县城去,在他那货运站看门得了。”
王立献笑笑:“今天聚胜两口子倒是来得挺早,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说村里人议论……”
“议论啥事?春元他老子娘?还是二婶子家的事?”
“不是这事,是听人说五叔最近好像是有点后悔了,昨天晚上喝酒,咱们在里边儿喝,他在外边儿等,不好意思进来,等那个电视上你打猪王那个新闻演完了,他才进家来把臭蛋带走,这你知道吧?”
“知道啊。”
有人来家带走一个小娃子,陈凌能不好好注意着吗?
“聚翔让你打断了腿,还没下床,这阵子就是五叔跟桂珍婶子两人带娃,昨天带娃回去晚了。
听说是聚翔两口子,还有桂珍婶子也不知道是埋怨他了几句,还是说了什么话。
五叔憋不住发起火来,锤了那婆娘一顿,又训了聚翔两口子一通,聚翔后来把拐杖都扔了,大半夜还摔东西嘞。
刚才宝栓跟小超他们过来,听他们说五叔好像喊了两句,说啥还嫌不够丢人吗,非得把人得罪光吗。
附近邻家都听见了。”
陈凌听完有点意外。
倒不是意外王来顺的举动。
而是意外从沉默寡言的王立献嘴里能听到这种事。
有种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的感觉。
不过他也明白,王立献这也是关心自己人,觉得王聚胜一家也算变相的出了口气,有点痛快,大概是这样的心理。
人嘛,看到恶人倒霉,心里大多都会有点暗爽的。
陈凌耸耸肩膀:“五叔他能这样想是对的,不过么,现在后悔也晚了。”
捅人一刀之后,知道错了,就能获得原谅吗?
伤害已经造成了。
何况是对待亲儿子这样。
王聚胜多少年也没捂热他们老两口的心,现在后悔了,有用么?
村里很多年轻的,以前老说王聚胜太老实、太傻、太窝囊,人家不待见你,还凑上前去贴冷屁股,最后受了冷落心里又难受。
那不是自个儿贱得慌,找罪受嘛。
但这种事情,换到他们自己身上就不吭声了。
说到底,毕竟是亲爹亲娘,从小养到大,哪能说断开就断开,乡下又重孝,没那么简单。
能有现在这个结果,不是一朝一夕的。
……
陈凌扛着铁锹继续回东边浇地,嘴里还小声滴咕着:“这俩人挺有意思,还在背地里都互相议论对方呢。”
张巧玲刚说大妮儿的事,这边王立献又提起他家的矛盾。
只能说浇地太枯燥太无聊了,大家不由自主的就扯起来八卦了。
还好。
今天人多,水流速度也不慢。
到了十一点,两边的人已经浇了六亩地左右。
这已经非常快了。
哪怕是土地庙附近紧挨着机井的,或者水库附近修着石头渠的,也差不多就半天两亩多、三亩来地这个速度。
陈凌他们能浇到六亩地,还是两边用不同的水流一块进行的缘故。
一过十一点,玉米地里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凌就让大家别干了,去喝口水凉快凉快吧。
他自己就踏着水鞋,把两道引水沟用青石拦上,带着两家子人和一帮小娃娃在果园清洗一番之后,就吃瓜休息。
没过一会儿,余启安骑着陈凌的摩托车载着他那小对象过来了。
还带了一大包油条和油馍之类的。
说是从县城路过,去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