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啊幼,四爷,您还会读诗呢?厉害啊。”
农历七月十二的早晨,余启安惊讶的挑着大拇指,和白惠宁两人在果园跟陈赶年聊天。
陈赶年这大半年来不怎么湖涂了,就是常常喜欢来农庄这边放羊。
觉得这边比别处待着舒坦。
天热的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余启安他们这些人都听说过老爷子曾被狼叼走过的传奇经历,早几次就混熟了,见面就聊上一阵,很喜欢听老人家讲故事。
“哈哈,以前上过几天文化课,多少会念两句……”
陈赶年说着,指了指山崖那边:“你们瞧瞧,那些个大鸟可真贼,跟喜鹊抢地盘就抢地盘吧,还把喜鹊的窝都拆了,捡回去自个儿搭窝。”
“就是,就是,这些大鸟真可恶。”
白惠宁不开心的嚷道,七夕那天,她和余启安是见到喜鹊搭鹊桥的,自然喜欢喜鹊多过于白鹭之类的。
这样说着,这姑娘的手上还拿着罐头瓶,在草里扑些蚂蚱、蟋蟀抓进瓶子里,留着喂喜鹊。
这几天,她每天一有空闲就出来抓,抓满了就喂给喜鹊吃。
在她眼里,喜鹊是她和余启安的红娘了。
一个动物红娘,多奇特,多浪漫啊。
而且七夕的那天还出现了鹊桥的奇观,喜鹊在他们心里也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
余启安跟着陈凌回来后,两人就一起捉。
然后喂喜鹊。
喂喜鹊也简单。
喜鹊这东西比大部分鸟要聪明得多。
哪一棵树上有喜鹊搭巢,就把抓来的蚂蚱瓶子用绳子箍紧了挂上去。
瓶口也一定要打开。
这时候瓶子里的蚂蚱啊、蟋蟀啊就会往外爬,往外蹦。
喜鹊一看到这情形,便会忍不住飞过来抢着吃。
人躲远一点,看一群喜鹊环绕着树上的罐头瓶抢食,乃至于飞到天上一前一后争夺,是很欢快、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这样喂喜鹊看着很随意。
实际上是最简单有效,也最好玩的法子。
因为这鸟贼机灵。
人接近不了它。
抛给它吃,它还以为你用东西丢它呢,老远就飞走了。
而把瓶子挂在树上呢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些家伙白天的时候,常常在一棵棵果树之间飞过来、飞过去的,从一棵树上拍打两下翅膀落到另一棵树上,或者根本不飞,展开翅膀从高处轻轻一跃就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到另一棵树的枝叶间上了。
有时候也在灌木和草里走来走去。
这都是在找虫子吃呢。
所以把罐头瓶子往树上一挂,蚂蚱蟋蟀往外乱跳,自会把喜鹊们引过来。
“被那些流氓大鸟欺负,小喜鹊们真是受委屈了,今天得多抓点虫子给它们吃。”
白惠宁很是心疼喜鹊们的遭遇,看到地上喜鹊窝散落一地,全是黄色的干泥以及黑色细碎的枯枝……至于好点的、结实的枯枝就被白鹭们抢去搭巢了。
余启安闻言很是同仇敌忾的重重点头:“嗯,多抓点给它们吃,待会儿我去县城买点骨头和碎肉去,给黑娃它们吃,有白鹭飞下来,就让黑娃帮忙去撵走。”
陈赶年听到小情侣的对话,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心说这到底是城里来的年轻人,就是有意思,嗯,会闹点乡下人看不懂的洋气事儿。
两人不知道老爷子在笑什么,也嘻嘻哈哈的跟着笑,然后蹲在沟渠旁的草里到处扑蚂蚱。
一直到农庄传来一阵小娃子的哇哇大哭声。
抬头一看,就见到陈凌牵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睿睿,后面跟着挺着大肚子、满脸无奈的王素素,以及同样满脸无奈之色的黑娃小金,从农庄走了出来。
“怎么了睿睿?看这哭得厉害的,告诉叔叔婶婶谁欺负你了?”
余启安两人一看这情况,赶紧起身走过去:“喏,你看这瓶子里多少蚂蚱,咱们拿回去喂给你的小秧鸡子吃,好不好。”
小家伙一手抓着陈凌衣服,嘴里喊着爸爸哇哇哭,小脸蛋全是泪。
“哎呀,娃这是咋了?你俩赶紧哄哄啊,照这个哭法,嗓子一会儿哭哑了。”
陈赶年也走过来。
王素素无奈的对众人道:“阿凌这阵子一出门就好几天,今天要去城里收拾院子,他怕阿凌又走了不回来,好说歹说也不听,非要跟着去。”
白惠宁一听,赶紧伸手去给小娃子擦眼泪:“哎哟睿睿真是乖宝宝,原来是想爸爸,舍不得爸爸呢。”
这臭小子上次就是,陈凌隔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