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农庄的建设进度慢了很多,木楼和竹楼毕竟不像砖瓦房那样,能直接大刀阔斧的抡着膀子去干,很多地方还是需要小心仔细的。
陈凌对此也帮不上忙,这几天的工作就是带着王立献和秦容先父子刨树,栽树。
因为果林要给农庄腾出地方来,还有果林中还要修上几条林荫小道,所以很多果树就要刨下来。
不过这也没啥。
陈凌当初种树苗的时候,给果树留的间距就比较大。
刨下来后,直接找空地移栽就行。
秋末冬初移栽的树木的成活率高,何况陈凌的洞天灵水也不是摆设。
肯定不必去担心果树死掉。
而这几天,随着干活越来越多,秦容先和梁越民也渐渐干得越发顺手。
父子俩帮陈凌刨着树,还不忘给陈凌提建议,说等农庄大概框架建起来之后,让他有时间再在农庄的内外种上两片竹林,建个小亭子吧。
到了夏天,也不用什么扇子和电风扇来扇风吹凉了,直接往竹林里面一躲,就能乘着凉,在亭子里下下棋,冰上几杯果汁喝,绝对是种享受。
陈凌一听忍不住抚掌大赞,这个建议可以说相当合他的心意了。
因为他也要从两面山上引下来两道溪流环绕农庄,而后再注入莲池,作为活水之用,这样的情况下,种两片竹林相映成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
他把这個想法告诉两人后。
父子俩越听越兴奋,仿佛已经身临其境似的。
梁越民更是挥舞着胳膊,眉飞色舞的吟咏道:“……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这个想法真好,可谓不辜负一片好景色。”
好家伙,背起《兰亭集序》了。
旁边王立献捂着腮帮子,一阵牙酸。
动不动就念诗,这是个啥毛病啊?!
京城的人都是这么个洋气法儿么?
许多天的相处,他和梁越民也是比较熟识了,这人平易近人,没啥有钱人的傲气劲儿,就是动不动来两句酸溜溜的,庄稼人听不懂的话。
让人很起鸡皮疙瘩。
陈凌早就习惯了这大哥的文青病,倒是没什么觉得不适的。
反而笑呵呵的附和了几句:“王羲之说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他们没啥丝竹,我们村里可是多得很,到时候给越民哥借几件,让你在这儿吹吹笛子,弹弹土琵琶,肯定能过把瘾。”
这话可是说到梁越民心坎里去了,立马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
这两个人扛着铁锹,穿着胶鞋,裤腿子上全是泥土,嘴上却谈得兴起。
直把王立献听得眉头直跳。
心想,完了,完了,富贵这娃也跟京城人学坏了,也开始棉花店着火——烧包起来了。
梁越民可不知道王立献在心里怎么嘀咕他们。
反倒是越想越兴奋,干劲儿也是越发的足。
之后几天,每天大清早就开着汽车过来了,把原本划分在农庄之外的位置,又刨掉一大片树,留着准备以后农庄建成后往这里种竹林。
为了竹林,他就这样每天过来刨树。
这半年时间,果树苗栽种下去,已经稳稳的扎根生长起来,而且由于陈凌把稀释的灵水用喷雾器打过一遍,扎根是很深的。
刨下来一棵树可得花不小的力气。
但梁越民却中间不带停歇的,蹬着铁锹刨土,一口气把树连根刨下来才肯停下稍作休息。
这种干劲儿,让陈凌都忍不住感叹了几句。
记得梁越民刚来家里的时候,还是文质彬彬,搬袋大米都吃力,必须得靠他帮忙才行,现在却也是个能干活的汉子了。
梁越民听了他的夸奖,嘿嘿一笑,弯了两下手臂,向陈凌和秦容先显摆他胳膊上稍显硬实的肱二头肌,并说他现在去陈凌家推磨也绝对能推得动。
众人听此都笑话他吹大气,那么大的磨盘,村里的壮汉子也得两个人一起推才能推动。
而后边说笑,边继续刨树。
刨树这活儿并不轻松,再怎么干劲十足,连着十来棵树刨下来,加上还要移栽浇水,一连串干完,能把人累趴下。
清晨七点多过来,干了近两个小时,梁越民父子累得气喘吁吁,直接不想动了。
连王素素送来的早饭都不想吃,坐在草棚子外的树墩上擦汗喘粗气。
王立献倒没啥事,即便是腰上不太好,但农家汉子的韧性与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只是陪他们两人歇着,也准备缓缓劲儿再吃早饭。
这时,工程队的人已经过来干活了。
陈凌和他们打过招呼,见梁越民三人现在还不太想吃饭,他也不急着吃了,就走到火炉旁,把炉门打开,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