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惹人羡慕,也让她越发觉得幸福满足。
就静静托着下巴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陈凌,听他跟旁人讲话。
陈凌却浑不在意,摆摆手道:“我就是看书多而已,红楼梦都看过吧,元春省亲考校贾宝玉学问,后来赐下一道糖蒸酥酪给他和袭人吃,结果被家里的使唤婆子偷吃了,这糖蒸酥酪是啥玩意呢?别看听着好听,是啥宫廷皇妃吃的,说白了就是咱们用米酒做引子制出来的酸奶……”
众人顿时更加惊叹,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赵大海更是直接笑道:“要不说富贵你厉害呢,俺们看红楼梦的时候谁注意这个啊……”
“那你都看的啥呢?”
话刚说完,他媳妇向文霞突然冷不丁问道。
这话问的,满心骚动的男孩子还能去注意啥呢?
赵大海登时像掐住脖子的公鸡,一下笑不出来了,只是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老早的事了,早就忘了。”
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胖子还是挺怕媳妇的,让人笑话一番后,就一溜烟拉着陈凌,去乡里把王聚胜接了回来。
然后又热闹了一通。
就这样,直到黄昏才散去。
今天确实玩的很开怀过瘾,庙会凑不到一块也没啥遗憾了,宾主尽欢。
等天黑下来,送走了客人,陈凌两口子就去四奶奶那边吃饭、帮忙,压完纸后就回来早早睡下。
养足了精神。
半夜陈凌就起来跟着陈大志几个上年纪的到山上打墓,他们有经验,凌晨三点过去,前后大概花了两个钟头把墓坑挖好,回来每人分了几包烟。
这次花的时间比较长,主要是打墓有许多讲究,方方面面要顾及到。
另外还有就是,近几年的坟头都迁到西面山岭上,不让再乱占用耕地了。
山上石头太多了很难挖,费时费力,跟陈凌家果林附近的老坟地是没法比的。
等挖好墓回来,都凌晨五点多了,众人就也懒得回家了,留下等着早晨开饭。
今天是停灵的第三天,吃了早饭,吊丧的人有很多。就这也别想回去补觉了,又分到活儿忙起来了。
等吊丧的人一过来,进到灵堂磕头祭拜,上香烧纸。
陈凌他们就在外面放炮。
这时候放炮就不拘多少了,只要是单数响声即可。
随着礼官高叫一声:“还礼。”
灵堂两侧的孝子孝孙便跪下,以头磕地,呜呜哭起来,喇叭匠也跟着吹响。
喇叭匠每日早晨还是会吹直谱,也就是直曲,直音。
晚上压纸前吹《报庙》、《哭七关》等大悲调。
但在吊丧的时候,吹的无一例外,皆是《苏武牧羊》。
这是除了每早的直谱外,唯一固定的曲子。
这曲子低厚沉重,苍凉悲怆,比起每早吹的直音,更容易让人含泪欲泣,是非常催泪的唢呐曲。
“嚓”的一声,陈凌划着火柴,再次点上一根烟。
随后走到墙根,捡了几个二踢脚放到两块砖头间摆好,伸手用烟去点,随着一阵青烟冒起,陈凌转身走开,身后砰的一道火光炸响,冲到天上炸开。
伴着院内悲怆的曲调,院外一声声炮响也不断。
今天吊丧的人确实不少,陈凌大半晌放炮没咋停。
“富贵,要开饭了,再放几个炮通知下……”
这时,王来顺记好礼单,又走出来通知道。
“啊?要不再等一会儿,刚才吊丧的人来得密,隔得时间短,放的炮都快连成一片了,没人去细听,这时候再通知吃饭,大伙还以为是吊丧,有的来有的不来,一会儿该咋弄。”
陈凌说道。
“你说的也对,那就再等等吧,停一会不要放了。”
王来顺点点头,回身看了看时间:“再等二十多分钟,就十二点半了,到时候放不放炮都有人过来吃饭,就是饭菜不热乎了。”
“行了,你也歇歇吧。”
很快,午饭也吃了。
或许知道是停灵五天,前两天来吊丧的人不多,到了今天的第三天,才一伙一伙的上门。
灵堂的花圈都堆满了。
下午有人把陈凌换了下来,他就没在外面放炮了,但也没闲着。
这时等一拨吊丧的人走了,他就趁这个空隙去给喇叭匠添点水喝。
灵堂外,喇叭匠围成一圈,面对棺木而坐。
这些人跟他也算相熟了,见他过来,纷纷点头示意。
这种情景自然是不能露出笑脸的,就都互相默默点头,轻声说两句有事就叫我们等之类的话,便退开到一旁。
直到画棺的老人上门。
这老人是个讲究的画匠,画棺的时候一定要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