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连赢了几盘,终于要输了,旁边人顿时一阵大叫,等着把他换下去。
恰好这时候有人说素素喊他回家,陈凌立时想起来晌午饭还没做,就没心思再下了,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直接认输。
……
“富贵等等俺。”
没走两步远,一个婆娘步履匆匆的在后边追了过来,是陈大志家的秀英嫂子。
“咋了嫂子?”
“俺来问问你,你家喷雾器还使不使,不使的话,能让俺下午用半晌么?俺家的老漏水,上午打了两遍药,漏的你大志哥背上湿透了,肉皮都火辣辣的。”
“这样啊,我早晨刚打了药,正好闲着。走,我回家去给你拿。”
“苞谷快收了,还打啥药啊嫂子?”
“不是苞谷,是要给棉花打两遍。”
“哦。棉花啊,那是得好好管管,生虫快着哩。”
“谁说不是啊,前阵子刚打过,几天没管又起来了,愁人得很,你大志哥也真是,前几年种草莓够劳心的了,今年又种这棉花,要俺看还不如种红薯哩。”
棉花这东西比较容易滋生虫害,像是棉铃虫、地老虎、各种蛾子蚂蚱等,一株棉花上有时候能有四五种虫子,一亩地下来能有几千只虫子毫不夸张。
要是不及时管着点,那家伙隔一阵子不下地,棉田就不能要了。
今年的棉花,大豆,花生,受水灾影响,播种较晚,都是属于夏播作物。这些喜水肥,喜光热的作物,其实夏播比起春播长得更快,但同时病虫害也比较严重,需要人勤加管照,比起春播更为劳心。
另外,这些作物虽然夏天播种生长期较短,却也容易受霜冻影响,减损收成,村民们也知道这一点,这类作物种的都比较少。
像陈凌自家这样,花生大豆每样两亩来地的,基本很少见。以往种这么多,就是开春种下,那就是和油菜一起的了。
回到家里,王素素带着秦秋梅两个人拿着剪刀,刚从那只白色的奶山羊身上剪了两绺胡子。
这时看见陈凌领着秀英嫂子走进院子,也忙迎上来。
婆娘们在旁说起话,陈凌就去把喷雾器找了出来。
“富贵,素素有了,你高兴坏了吧?”
秀英嫂子接过喷雾器,笑着道。
“可不是高兴坏了,这些天都高兴的睡不着觉。”
“那就多琢磨琢磨,给素素做点好吃的,身子养好了,将来生的娃才壮实。”
秀英嫂子说道。
跟着又想说啥,却发现自家大黄狗不知道啥时候跑了过来,跑到陈凌身边,绕着他裤脚,又咬又蹭,冲着他撒欢。
她家这狗跟着陈大志进山一趟,和陈凌也熟了,那家伙见面了亲热得很。
不过秀英嫂子觉得自家狗身上太脏,一脚踢了过去:“滚到一边去,再皮回家把你绑起来。”
大黄狗挨了一脚,挺无辜的,可怜巴巴着望着主人,又看看陈凌,哼唧唧的不断摇尾巴。
陈凌和王素素小两口子见了,就说没事,自己家天天有狗来回跑动的。
也是,养了黑娃小金两个后,村里土狗隔三差五往家里跑,就没断过。
秀英嫂子却没应,“素素,别怪嫂子多嘴,你这怀上娃了,什么猫啊狗啊的,不能离太近,你现在身子金贵。”
“知道了嫂子,我以后多注意着。”王素素微微一笑。
然后跟陈凌一块送着秀英嫂子往院外走。
其实,近几天来不止一人跟她念叨过这个那个,怀了孩子要注意的很多,她也是都记在心里的,陈凌也是,慎重得很,毕竟头一胎,两人那是小心中带着小心。
送走了秀英嫂子,陈凌看向媳妇和两位女同志,疑惑道:“你们刚才在家鼓捣啥呢,咋还去剪羊毛了?”
“没啊。不是剪羊毛,是剪了点羊胡子。”
“晓芸姐姐家的孩子身上长了疮好不了,不如用土方子试试。”
王素素说道。
“哦,这样啊。”
陈凌点点头。
小孩子免疫力低,一个不注意,说不准哪里受到影响,每年换季的时候,手脚、下巴起痘了生疮了,发痒发肿甚至流脓,忍不住去挠吧,挠破了又一长一大片,短时间也好不了。
后来乡下的医生摸索出来土方子,就是用山羊胡子来治疗,非常管用。
治疗的时候,只需把干净且干燥的羊胡子放在瓦片上烘烤至焦酥,然后将它研磨成粉,再拌点香油,菜油也行,成糊状抹到长疮的地方。
等到干燥、结痂、掉落,然后再抹,这样反复几天后,脓疮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可不是,家里娃身子骨弱,小毛病不断,难管得很。”
钟晓芸也不好意思的冲陈凌笑了笑。
陈凌知道这位女老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