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继续向最后的陷阱走去。
“啊嗷,啊嗷……”
一个陷阱落空,另一个陷阱却传来凄惨沙哑的叫声,轻轻的,像是小猫崽哀伤的呜咽。
两人赶忙走到山坳旁去看,这一看就愣住了,竟是只狐狸,为国内最为常见的花狐狸,学名赤狐或者火狐,全身毛色较淡呈黄白色,四肢毛呈淡褐色或棕色,尾尖呈白色。
不过陷阱里的这只浑身多处受伤,有在陷阱伤到的,也有其它野兽造成的伤势。
见到陈凌两人靠近,立马停止叫声,警惕的看过来,它的周围还有沾染血迹的羽毛,以及骨头渣,和泥土落叶乱糟糟的堆成一团。
显然偷吃了不止一两只猎物。
“哈,你这臭狐狸够贪心的,偷吃完还不想走,掉进来了吧?”
陈凌回过神,放下背上的猎物,举起枪就要结果了它。
谁知,却被王立献伸手拦住了。
“算了富贵,这只狐子不能杀……”
“啊?咋了?”
陈凌呆了一下,有些疑惑。
“这是个怀崽儿的狐子,抓上来,把它放了吧。”
王立献轻轻摇头,叹道。
“怀崽儿的?”
陈凌顿时更惊讶了,心想这咋看出来是怀了崽儿的。
不过他也知道,进山不杀怀崽儿的这是规矩,便麻利的将这花狐狸从陷阱抓出来,见其伤势不轻,似乎和其它野兽搏斗过,就帮它清理了下伤口,涂抹了些药粉。
也不理会狐狸的挣扎,与不断嘶气般威胁中带着极大畏惧的声音,擦好药之后,陈凌刚把它放开,它就尖叫一声,蹿跳到一旁,一瘸一拐的溜到了茂盛的灌木与野草间。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王立献瞧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帮陈凌把两只半大野猪扛到背上,然后把夹子一一撤掉收起来。
两人就往回赶。
“其实这打猎也是门学问,以前没枪炮的时候,老祖宗们靠山吃山也能活得不错,就是因为他们守着山里的规矩。”
“现在有了枪炮,这玩意儿威力大,懂规矩的不懂规矩的,都能进山来打猎,真不知道几十年以后,山里的野东西还有没有?”
对王立献说的这些,陈凌深有同感。也用不了几十年,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山里的野物就濒危的濒危,灭绝的灭绝。
两人下山溜了溜,就又扛了两只半大野猪、一些野鸟回来,大家都很惊喜,都说这下肯定稳妥妥的,今天就可以出山了。
就有说有笑的,收拾好东西,或抬或扛,一行人缓缓下山,沿着溪流朝村子方向赶了过去。
往山外走,不必走走停停,去寻摸探查猎物踪迹,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早上出发,过了中午不久就赶到了狼叼岩附近的山岭,众人休息片刻,吃了些东西,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翻过了狼叼岩,进山打猎四天,满载而归。
此时村子已然在望,大家都高兴得很,一个个扯着嗓子唱起了山歌。
群狗也知道离家很近了,就迫不及待的狂叫着冲了下去。
“哟,进山的这就回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这是几队回来了?”
“七队呗,富贵家狗那么显眼,你认不出来么。”
坡地上忙活的村民率先看到他们,一个个停下手上的活,伸着脖子打望。
“呀,婶子快看,这七队打到的东西真多哩!”
“是啊是啊,这才几天,咋打到这么些?”
“还别说,七队人那么多,不知道够不够分。”
等陈凌他们走到跟前后,这些村民才看清有多少猎物,立刻就围了上去。
地里干活的村民们,远的近的,全跑了来,围着看热闹,不住地问东问西。
“那家伙,可了不得……”
陈大志站在人群中,吐沫星子飞溅,把进山这几天的事说得惊心动魄,撵山、打野猪、遇扒狗子、土豹子之类的,全让他讲了出来,好像他全程参与了一样。
大伙听得兴起,等最后一问,头铳居然是陈凌,顿时惹得一群人围着陈大志笑话他。
“咦?富贵哩,俺咋没看见?”
“富贵叔早就回家啦,他惦记着媳妇,在这儿是待不住的。”
大家伙闻言一愣,随后都是哈哈大笑。
“富贵这娃,他达当年娶了好看媳妇也不这么疼哩,要俺看他就该把媳妇绑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算了。”
“走走走,先不管富贵,把猎物扛到俺们家去,明天就拉到大集上卖!”
……陈凌肩膀上扛着梅花鹿,一手提着香獐子,跟在两只狗后边回到家里,刚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小洋装的女人正蹲在水井旁,给王真真洗着头发,这女人肤色白皙,身腰丰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