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见到黑娃这一脸馋样子就来气,给了它一脚,就领着小金往前走。
黑娃这货挨训习惯了,根本不在意,甩了甩毛发,没心没肺在獾子洞旁撒了泡尿,迈着小碎步就跟了上去。
过了会儿,眼前的野果子越发多了起来。
这不,陈凌就站在一处山葡萄旁,举着石锄刨了两株下来。
这种葡萄就是纯野生的,果子比家里种的葡萄要小很多,大多数也就成人的小指头肚那么大,皮厚肉少籽儿多,吃起来发酸发涩。
这玩意儿现在村里的小娃娃都不稀罕看一眼。
也就是陈凌这样的,小时候零食少,才会抢着过来摘了吃,觉得是难得的美味。
现在也就是秋天酿葡萄酒的时候,每家进山摘一些,还别说,酿出来的葡萄酒,喝起来味道还真挺不错,劲儿也足。
陈凌也是惦记着这一口,直接刨了两株下来,扔进洞天随它生长去。
挖了两株山葡萄,陈凌瞄准不远处的野山楂……
这也是儿时常吃的野果。
就是太酸了。
收进洞天长起来,口味估计能好上不少。
很快,他又去挖了两棵猕猴桃树,也收进了洞天。
这种野生的猕猴桃,个头同样很小,刚摘下来的时候特别硬实,需要放在麦麸里捂上半个月才能吃。
挖完猕猴桃又挖石榴,最后连几株枸杞也被他收了进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往山下走的时候,恰好又遇到一处竹林。
不是大毛竹,是当地的笨竹子,土生土长的,也不知道学名叫啥。
这种竹子生长缓慢,也不高大,就只是长得匀称一些,大概三根手指头那么粗。不能做建筑材料,笋也不好吃,主要是农家编制竹器来用的,像竹筐子,竹筛,竹耙子等等。
做出来的竹器经久耐用,就是一般人做出来太粗糙,不咋美观,带到集上卖也卖不出好价钱,除非有陈大志那样的手艺。
陈凌砍竹子主要是王素素做竹篦子要用,这种事他自然是不能让媳妇来干的,正好见到了就顺路砍两棵回去。
砍完竹子,陈凌收了手,喊上两只狗往山下走去。
……
“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
陈凌刚到村口,对面大坝上,一道公鸡嗓子唱出来的腔调,吓得河边一群水鸟扑腾着翅膀从芦苇丛中飞远了。
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背心,军绿色裤子,顶着鸡窝头的中年汉子正骑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唱着,看到陈凌扛着竹子,领着两只狗走过来,顿时捏住车刹,轻咦了一声。
愣愣地看了陈凌好几眼,才不确定的问道:“是富贵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咋了春生哥,半年不见,认不得了?”
陈凌停下脚步,把竹子斜着拄在地上,冲这人露出笑容。
这汉子是王春元的大哥,王春生。
跟着爹娘常年在县城住着不回来,开着个小木材厂,当做日常的营生。
当初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有几年村里大队上就是王春元他老子、陈二柱他老子,还有王二婶子家的老汉在管事,这三人在村里横行霸道,名声极不好。
后来这三家里,只有王春元跟陈二柱两家发了家,也是在鼓励经商的几年里钻了空子。
当时陈凌的父亲也想搞点买卖做,因为经常送信,眼界也算比较开了,准备贷点钱买辆大车往市里跑货运,结果想法是好的,但接二连三被混蛋儿子搞得泄了心气儿,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之后,只有陈二柱的老子看着这边不生产石灰,就弄了个石灰厂。
王春生他老子这边就是有了钱坐吃山空,到处吃喝嫖赌,后来花钱如流水,一直到两个儿子陆续到了成家的年纪才收手。
但是由于当年在大队的时候做事太过分,跟村民们处得差劲,就跟陈二柱老子,两家人搬到了县城去住。
现在陈王庄村民到了县城碰到这两个老家伙也不说话。两个老家伙更是没脸,见了熟人就背过身子转过脸,不敢露面。这年纪快入土了回不了村,落叶也归不了根了,哪还有脸见人。
也就只有王春生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转一转,有时候也会待上两天,帮王春元干点农活。
“哈哈,你这小子变化有点大啊,远远看着,俺还以为哪个大学生下乡劳动了。”
王春生憨厚一笑,然后说道:“正好刚回来就碰见你了,俊英姑姑让捎信儿给你呢,说今年给俊才叔上坟,她来不了了。”
“嗯,大姑她离得远,来不了就算了。”
陈凌点点头,心道不来正好,省得他跟王素素都不自在。
然后抬头看向王春生,问道:“春生哥你是去铜石了?”
他大姑是铜石县的,铜石县离凌云可不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