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陈大志背着手在旁边看了会,然后扭过头对陈凌道:“富贵你家有挖锄没有?俺这两天准备把西边沟里那块老田种上苞谷哩,沤好粪了,还得再翻两遍,谁知道家里的挖锄快锈断了,没法用了。”
“挖锄啊?挖锄没有,月锄行吗?”
陈凌愣了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以前不干农活,收麦锄地都是王素素来做,所以家里只有月锄,汉子用的那种笨重挖锄是没有的。
农村的锄头一般分为三种,月锄、挖锄和平锄。
顾名思义,尖上是月齿形的是月锄,也叫月牙锄,主要是用来锄草,这种锄头很锋利,很多刚下地干农活的小伙子小丫头由于不熟悉,控制不好力道,非常容易把腿脚伤到的。
所以新手一般用平锄。
半大孩子,或者体力不足的老人在用,对力量要求不太高,锄头尖儿是平缓的,锄身短,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新手用容易起水泡。
挖锄,这种是宽达二十多厘米,极其厚重的锄头,挖锄是山地翻土的主力,锄身比较长,入土深,不仅厚重且劲头儿也足,上手比较难,是专门为汉子们量身打造的农具。
村里并不是所有的农田都得用牲口去犁,以前的时候村里牲口少,大队的牲口棚里也就寥寥几匹牛马,全村人都得排着队,有的人家分的耕地比较多,就是排上队了一天也犁不完。这时候剩下的一些,就需要村民自己去动手了,扛上锄头挖农田,这是和牲口比力气的活计,普通的妇人哪里能干得来。
现在虽然不缺牲口了,但是有些人家的自留地在山脚或者沟里,就像陈大志这样的,牲口进不去,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月锄家里有,你嫂子用着哩。没事,没有就算了,俺再去找找。”
陈大志笑了笑,他就是看陈凌家里今年没种粮食,用不到锄头,才专门过来问一下的,谁知道没有。
月锄虽然也能锄地,但是锄的不深,只能锄个地上表皮,而且用起来太慢了,耗时间,婆娘们用着打打下手还可以,用做翻地的主力肯定不行。
“大志叔用挖锄啊,俺家里有,俺去给你拿。”
正好陈玉强听到外面说话声,走出来瞧了眼,就给提了把挖锄出来。
陈大志接过锄头道了声谢也没立马走,就在陈凌家门口闲聊起来,没一会儿,小娃娃们把蝎子都数完了,统统装进袋子里。
“达达你看见没,俺这几天捉了快两百只蝎子哩,叔爷说起码能有二十块钱哩。”
小森跑到陈玉强身边欢呼道,让他去看地上喜子写得歪歪扭扭的几个数字。
谁知陈玉强只是瞄了一眼,转脸就在小森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穷嚷嚷啥,二十块钱咋了,再多还不都是你叔爷带你捉的,还敢让你叔爷跑县城替你去卖,看把你本事大的。”
小森哪想到赚到钱了还要挨骂,呆了一瞬,随后委屈的瘪着嘴一副快哭的样子,这娃到底还太小,才刚五岁,自从上回溺水,家里对他都很严厉,今天是难得高兴,跑到陈玉强跟前求夸奖来了,谁知又被训了。
陈凌见状忙把这娃抱起来安慰道:“没事没事,小森厉害着呢,除了六妮儿和喜子,就属你捉的最多了。”
结果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娃的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但不得不说,这娃真有股倔强的劲儿,抿着嘴也不哭出声,就泪眼朦胧的盯着陈玉强看。
好家伙,把陈玉强直搞得哭笑不得:“叔你别老护着他,哪有你这样的,带着他们捉蝎子就算了,捉完还帮他们去县城卖,都把他们惯坏了,你看俺家这不懂事的,还不从你叔爷怀里下来。”
“俺不下来,俺就不下来,叔爷才没有惯坏俺们,他还说让俺捉蝎子卖了钱后交给你和俺娘,还说从县城给俺买糖买好吃的,让俺以后听你们的话不要乱跑,你啥都不知道就会骂俺,呜呜呜……”
“俺长大了孝顺叔爷也不孝顺你了,你老了躺到床上俺都不理你,不让你吃饭,像牛老三饿他娘一样饿着你。”
小森鼓着腮帮子咬着牙放起狠话来了,边放狠话还边哭得越发大声,趴在陈凌肩膀不断抽噎着。
“好家伙,倒成俺这当爹的没理了。”
陈玉强摇头苦笑,然后对陈凌道:“叔你看到了吧,这娃其实能分清好歹,现在就是仗着你给他撑腰哩。”
说完又冲小森道:“好了好了,快下来吧,你叔爷是要去县城办事哩,再不听话,把你叔爷惹烦了,以后你叔爷也不待见你了。”
“叔爷才不会哩。”
小森嘴里反驳着,不过还是从陈凌怀里滑了下来,看了陈玉强一眼,又挤进娃娃堆里,往石头上一坐,含着泪看他们在地上玩玻璃球。
……
“富贵啊,听说你家对门这两口子开始闹离婚了?”
“咦?大志叔你也听说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