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村里人都说二柱当天晚上在看电影,跟放电影的人坐在一块,都没挪过屁股,之后又得了马上风,大半个月没露面,才不了了之。
陈凌见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还以为这忘八羔子知道自己家里有两条恶犬,以及一头大蛮牛之后,害怕之下死心了,谁知道还是贼心不死。
要真是这样,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越想越心里火气越大,是可忍孰不可忍。
遇上这种事,陈凌已经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虽然现在还只是怀疑,但猎枪和土炸药都搞出来了,又有黑娃小金示警,陈凌哪里还敢大意。
本想直接去村外把这狗日的大棚给弄塌,但想起王素素还在家,想了想,陈凌就举着雨伞朝王聚胜家走去。
到了后王聚胜家里紧闭着门,他敲了一阵才等到张巧玲来开。
说了两句话后,才知道原来王聚胜前两天就去派出所值班了,结果遇上下雨就没能赶回来,现在家里只有张巧玲、大头和杜鹃在,杜鹃之前一直住在村里的小学,这两天是来跟张巧玲夜里作伴的,两个婆娘一个小娃子,吃了饭也没啥事,就早早的闭了门。
陈凌见人家汉子没在家里就不多废话,也没进屋子里,只是说自家今晚可能要遭贼了,怕到时候伤到王素素,让她们两个帮个忙,找借口把王素素叫过来。
现在正好王聚胜不在家,方便的话让王素素在这里留一宿也行。
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把陈凌送出来的时候,张巧玲还是补了一句:“富贵啊,上回说两条鱼能卖一万多的事,俺们两口子可没在别人跟前提过。”
毕竟那件事除了当事人,也就赵大海跟他们两口子知道。
“嫂子你别多想,这事儿也没人往外传的,不然那些贼早把我家房顶掀了。”
陈凌笑着说了句,然后嘱咐她们俩别跟王素素说自己来过的事,等两人答应后,他到崔瘸子家买了块豆腐,还有两瓶子酱油醋就回去了。
到家后就简单的烧了个豆腐焖鱼吃起了饭,两人吃过晚饭没多久,张巧玲就披着雨衣,提着手电筒上家去了,跟着也不知道把王素素叫到屋外说了什么,过了两分钟,王素素跟他知会了一声,就举着伞换上雨鞋跟张巧玲出了家门。
这下陈凌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
跟着把放鳝鱼的两个水缸收进洞天,又把小白牛也收进去,拿上各种家伙事就出了门。
于是这天夜里,谁也不知道,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陈二柱家将近五十亩的大棚,有十亩多轰然倒塌。
堆砌在田地里,价值近万块的,还来不及铺盖的塑料膜,与架设支撑棚子的洋灰桩子离奇消失。
趁着雨夜,竟然连分散在各处的几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察觉。
事后有人说是他们因为下雨,凑在一起喝酒打牌,结果夜里睡得比较死,没听见动静,也有人说陈二柱缺德事干多了遭了报应,因为东西少了附近连脚印都没看到,但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得而知。
……
对于事后人们会怎么想,陈凌一点也不关心。
因为差不多有快凌晨两点多钟,他回到自家巷子口的时候,已经听到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了,啪嗒啪嗒的在雨水中听得异常明显。
“枪呢,我问你猎枪呢?还在能你眼皮子底下长翅膀飞了?”
“俺真没见着啊叔,你要不找你那婆娘问问去。”
“俺也没见着,俺昨天熬了一宿,白天正困着哩。”
“柱子哥没事,少一把咱们还有三把,这就够用了,他家狗要敢冒头,立马打成筛子。”
“对,俺去后院埋炸药,请这小子吃顿牛肉。”
“……”
陈凌探出脑袋瞄了一眼,借着夜视能力能模糊的看到,大雨中有五六个黑漆漆的人影,分成两拨进了自家的前后院,而秦冬梅家的院门大开着。
“马勒戈壁的,果然是你们这些忘八羔子。”
陈凌磨了磨后槽牙,从洞天摸出猎枪来,正琢磨着是不是放几次冷枪。
不能打死还不能打残么。
结果一个没注意,身旁两只狗窜了出去。
这让他顿时脸色大变:“快回来。”
但两只狗却没有半点退下的意思,雨还在哗哗的下,黑娃就冒着雨贴着墙根悄悄摸了过去,小金更是在陈凌惊讶的目光中,一跃跳上旁边一人高的墙头,仰头呜呜呜的叫了一阵,犹如狼嗥,但声音比狼嗥要低沉一些。
在雨夜里听起来似乎没多大声音,但是却仿佛能传得很远,同时这个叫声有种让人心底非常压抑和憋闷的感觉。
陈凌不知道小金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过去没几分钟,便听见四周不断传来一声声“啪嗒啪嗒”踩在雨水中的密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