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刚看到猎枪的时候虽然有点吃惊,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可是随后小金又冒着雨从外面叼了一个黑釉坛子回来,一看之下,竟然装着满满的土制炸药。
他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心里也有点责怪它们怎么啥都往家里叼。
又看两只狗满身的泥水,沾着麦秸、草叶、蜘蛛网,四只爪子还乌漆嘛黑的,也不知是废煤油还是啥东西,带着股子熏人的腥臭。
就忍不住有些生气:“玩疯了吧你们俩,又不是跟别的狗一样傻乎乎的不懂事,怎么还是天天到处乱钻?”
说完,正郁闷的时候,两只狗放下嘴里叼的东西,摇着尾巴凑到他跟前,陈凌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又想邀功请赏向他撒娇呢,见它们一身脏兮兮的就往后躲,并准备再教训它们一顿。
不料两只狗竟开始狂躁的大叫起来,也不顾他的躲避,就跻身上前咬住他的裤腿硬生生的往外拽。
陈凌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这事可能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阿凌?”
王素素听到两只狗叫个不停,就在厨房里喊道。
现在天马上黑了,要准备晚饭,王素素在厨房忙着蒸馒头。
“没事,两只狗大雨天的不知道去哪里乱跑了,脏得很,训它们几句。”
陈凌应了一声,又怕王素素出来看到两个家伙事会担心,就把猎枪和一坛子土炸药收进了洞天。
猎枪从八十年代初就不断派人来村里收缴,但是周围山里有狼,前几年金门村还有人在山里见过土豹子,这些玩意儿下山来祸害牲口倒是其次,关键是容易伤到人,所以在山区没几杆猎枪防身可不行。
上面对此也理解,只要不大肆的进山捕猎,很多时候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宽容归宽容,免不了会把有猎枪的人家登记在册的。
至于土炸药就更简单了,这玩意儿现在还能买到,也有不少人会制。
这两样东西说起来并不稀奇,但现在黑娃小金的反常举动,让陈凌觉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这家伙又是叼猎枪又是叼炸药的,还一直往外拽他,像是在跟他示警似的,搞得陈凌都忍不住多想起来……
上个月闹贼的事他可没忘,忍不住暗自猜测道:难道又有人不老实了,想来自己家偷鳝鱼?
这个念头一起来,他立马就警醒起来,本来等王素素把馒头蒸出锅,他就去烧菜的,结果被这事一搅合,也没啥心情了。
虽说自家的狗和牛都发过威,但谁让两条红鳝的名头太大了,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热度一直就没怎么降下去过,同村一些认识他的见到后还忍不住问东问西呢,更别提其他人了,招贼惦记实属再正常不过。
前些天收完小麦后,天一直不怎么好,前天半夜下起了雨,到现在还没怎么停。
想着有人趁着雨夜带上猎枪炸药上门偷窃,陈凌心头忍不住火大的同时,也感到脊背阵阵发寒。
越想越是坐不住,他担心今晚真的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来,自己有洞天傍身倒是不怕,就怕到时候顾及不周全,伤到王素素,就后悔莫及了。
“素素,我出去再买点菜哈。”
“酱油和醋也快没了,都买回来一点吧,钱在褥子下放着哩。”
“好。”
于是趁着还没开饭,陈凌就找了个借口带着两条狗出去了。
“那两样东西在哪儿找的,快带我去。”
随后见两只狗兴奋的往外冲,又低声嘱咐道:“不许乱叫唤。”
它们这才收敛一些。
结果走出门也没走几步,两只狗竟然带着他到了对门秦冬梅家院外的小跨巷。
跨巷就是两户人家之间的空隙,在山村里由于每家每户的房屋比较分散,这个空隙一般是非常大的,可以在这里盖猪圈、盖牲口棚、堆粪等,不过年轻一辈儿的都是建成茅房,像秦冬梅家和陈凌自己家都是这样,不然院子里有个大粪坑也太臭了。
这时,黑娃小金带着陈凌就走进了秦冬梅家的跨巷,然后冲着西南角的三十多公分左右高的水道眼儿,呜呜的低吼着。
陈凌见状突然明白过来了,这猎枪和土炸药定然是它们从这里偷偷钻进秦冬梅家叼出来的,至于两只狗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会从这里去秦冬梅家里,陈凌来不及细想,他现在正是火大的时候,哪顾得上考虑这些。
“日他奶奶的,这下不用多猜了,肯定是二柱那龟孙子又不老实了。”
陈凌咬着牙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能在秦冬梅家里藏这些玩意儿,除了陈二柱没别人。
要说哪个人对自家红鳝最是惦记,这龟孙子要排在第一个。
毕竟孙艳红当初肯把价格出到两千块来买鳝鱼,陈凌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啥他不知道事情。
还有,上次遭贼的事就属陈二柱嫌疑最大,不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