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晌午饭,陈凌和王素素在家休息了会儿,就从后院牵上牛带上两只小狗出了家门。
前阵子下了两场雨,这两天就晴得非常好。
天太蓝了,明晃晃的,刺人眼。
确实是一天比一天暖了,村子里的桃树也鼓起了花苞。
陈凌让王素素骑在牛上,自己牵着牛走。
素素身子轻,小水牛完全能载得动。
关键吧,这两天它也和王素素混熟了。
或许是王素素身上沾染了陈凌的气味比较浓郁,也或许王素素的亲和力比较强,跟面对小娃娃一样,没有让它感到不适。
总之,现在王素素不仅能伸手摸它,逗着它玩,还能骑在它身上。
两人从村子穿过,今天村里人不多,只有几个粉刷新计生标语的,被妇女主任王秀华带着四处走街串巷。
“阿凌,听五叔说这次的标语是你给想的?”
王素素坐在牛背上,问道。
“是啊,冬梅她姐姐说上次的标语刷了一半就不让刷了,说还是往年的老一套,起不到该有的宣传效果,就让想新的。”
陈凌见王秀华几个人离自己比较远,也就没去打招呼的心思,继续道:“也没啥,就是想几个乡民们能听懂的标语,我也是瞎想的。”
“哪里是瞎想,我听说聚胜哥都想不出来呢?”
王素素看了几个标语,却觉得很新鲜,左瞧右看的,心里颇为陈凌感到骄傲。
但很快,她被一句话吸引了注意:“该扎不扎,房屋倒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轻声念了两遍,王素素轻蹙眉头:“阿凌,别的都很好,但你这个写得也太那啥了吧。”
陈凌知道她的意思,是嫌太露骨了。
就笑了笑,道:“既然用上了这一条,说明这个标语合他们的心意,咱们还是不要去往深处想了。”
王素素听他这样讲,也不去多说什么了。
但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陈凌见状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继续牵着牛往村外走。
出了村子,也就是到了村子西边,就看到南边二柱盖大棚的地方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驴车、牛车拉着一根根粗长的竹竿,还有满车的水泥、加厚塑料膜等不断往那边运。
因为拖拉机把材料拉过来后,下不了水库的大坝,其他通往村子外的路都太窄,或者坑坑洼洼、有陡坡都没法走。
只能赶着驴车、牛车一趟趟的过去运。
看到这一幕,陈凌突然明白二柱为什么喊过去这么多人了。
五十亩地的大棚,光是材料就得运几天。
况且后边还得打水泥桩子,不然大棚根本支撑不起来。
向盖大棚的那边望了望,陈凌小两口就继续赶向自家的田地里。
到了山脚的地,王素素看到重新焕发生机的一棵棵树后,心里有多高兴,自是不必多提。
总之,对于陈凌打算种果树的提议,再没有半分质疑了。
“呀,药篓编好,我忘记带了。”
绕着田埂放了会牛,王素素突然惊叫一声。
懊恼不已的道:“本来我还想着,来田里看看树长的什么样子后,就到山上采点药去的,这下是不成了。”
“不带药篓也没事啊,今天要是找到了药材咱们就标上记号,明天再过来采也是一样的。”
陈凌说着指了指南边:“现在村里人不是在二柱那边干活,就是忙着春耕,基本没人进山,标了记号也没人取走。”
“也对。”
王素素一想确实是这样,“那阿凌你跟我一块上山吗?”
“当然一块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陈凌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嘻嘻,那咱们现在就去啊。”
王素素当即甜甜一笑,挣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冲他瞪了瞪眼。
于是两人牵着牛,带着两条小狗就往山上走。
“注意脚下啊素素,前边沟渠边上好多碎玻璃渣,小心扎到脚。”
陈凌提醒了一句。
山脚下的这块地,离上山的小道也就不到一百米远。
中间还隔着一道干涸的小河沟。
是先前二柱他爹挖的,一是用来排放石灰厂的污水,二是夏季山里雨水多的时候,有个沟渠能泄水,不至于把石灰厂淹了。
但是现在荒废了十来年,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往里面倾倒了许多酒瓶子,碎的一片片的,不小心就会被扎到。
尤其夏天雨水多的时候,小河沟会蓄满水,躲一堆青蛙和癞蛤蟆,小孩过来逮青蛙的时候,最容易被扎脚。
“好,我看着呢。”
王素素娇声应着,脚步轻快的绕过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