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就是,远在深山的大舅哥不知怎么也听说了这事,过来把他狠揍了一顿,警告他再欺负妹妹,宁愿让妹子守寡,也要弄死他。
陈凌被打的不轻,又遭到大舅哥恐吓,就发了高烧,在床上昏迷了三天……
“往事不堪回首啊。”
痛苦的摇摇头,陈凌心中再次被愧疚与后悔填满。
现在的他,有了后世数十年的人生阅历。
也见识了足够多的人情冷暖。
哪能不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媳妇,父亲,长辈……
辜负了多少对自己好的人啊,也让太多亲人失望。
幸好有老天爷眷顾。
不仅给了他重新认清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还帮他拨开了时代的迷雾,不再迷茫。
……
把月份牌放回去,陈凌撩开帘子,走出房门,放眼望去,春枝料峭,一轮慵懒的红日映照下,村里各户人家升起几缕袅袅炊烟。
他自家的院子,也就是个朴素的山村小院,院内有压水井、葡萄架、梨树、桃树、鸡舍……
缓步走出院子,踏着青石板小路,在熟悉的小山村里闲逛着。
猪圈、牲口棚、村委会、打麦场、老戏台,走马观花似的看过去。
路上也遇上不少同村的村民,但就算走了个碰面,也没啥人愿意跟他说话。
因为在村民眼里,他就是个没出息的草包懒蛋,还是个败家子。
而且他这个懒汉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高中辍学后,也曾跟着人外出打过工。
先后做过保安、服务员、搬运工之类的工作,没有一个干得长久的。
就是因为他太懒了,吃不了苦。
每次干活都挑三拣四,重活累活不想干,夜班不想干,还经常偷懒,老是这样搞,哪个老板肯用他?
刚开始同村人还替他说好话,结果他好几次都不听劝,还连累好几个人丢了手头的工作,后来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了。
就这样,在外面混了没两个月,干啥啥不行,就灰溜溜的回村了。
他是家里的一根独苗苗,十岁时母亲走失后,就跟父亲相依为命。
老头儿疼他,舍不得打他骂他,除了叹气外,连重话都不肯说两句。
这就越发让他变本加厉,名声也越来越不好。
本来这样的人,在农村是讨不到媳妇的。
不过他父亲是县里的乡邮员,负责两个乡镇的邮件和信件的邮寄,有次往深山一个寨子里送信件的时候,救了一个山里的药农。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每半年都要往深山里跑几次。
一来二去交情渐深,药农觉得陈凌父亲品行端正,家风肯定不差,就想把女儿嫁过来。
那个时候,陈凌的父亲正为儿子的婚姻大事发愁呢,听到这话顿觉喜从天降,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其实这也是人家的寨子比陈凌所在的陈王庄还要偏僻,在更远的深山里,不知道陈凌什么德行。
不然的话,恐怕也得慎重考虑了。
……
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逝去,村里挨家挨户开始生火做饭。
一缕缕炊烟从林立的烟囱中袅袅升起,搭配着夕阳、晚霞、远山,将这片位于山间的小村落渲染的宛如一副油画,美得醉人。
陈凌赤着脚走在水库大坝上,眼睛不断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大半天时间,村子周围已经快被他逛了个遍。
山林、水库、麦田几乎遍布他的足迹。
“家乡真美,如果可以,这次我愿意留在这里一辈子。”
沉醉的伸开双臂,陶醉了一阵,陈凌便蹲在大坝不远处的池塘边上,清洗脚上的淤泥。
现在刚入二月不久,太阳落山后,山里的气温骤降,池水很凉。
只是匆匆洗了下,就冰得受不了。
在旁边抓了把枯草擦了擦脚,把干净的棉鞋穿上才舒服了些。
穿好鞋,趁着昏黄的天色,陈凌能看到池塘水面上自己修长挺拔的倒影,俊朗的外表,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虽不突出但非常匀称有力的肌肉,无一不表示这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不管留在村里,还是出去做事,这次一定要让素素过上好日子。”
他挥了挥拳头,露出自信的笑容。
……
天色见黑的时候,陈凌回到家中。
在屋内找到灯绳,把电灯拉开,准备做点晚饭。
早晨就出门了,在外面乱逛了一天,中午都没吃饭,眼下早已饥肠辘辘。
只是刚要准备吃的,门口挂着的厚布门帘被撩开。
一个身材纤细的年轻女人,梳着麻花辫,胳膊上挎着长柄竹篮走了进来。
陈凌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