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侧妃便在萧沂的书房里看到了秦昭的那张人物画像。其实她不该感到奇怪的,昨天萧沂的状态很不对,见过秦昭后失魂落魄,一幅被秦昭迷住的样子。
可是当真看到这幅逼真的人物画像时,她还是震惊不已。
真该让左层雪看看这幅萧沂亲手画的人物画像才是。
左层雪在她跟前素来是有些优越感的,有时候她也会避开左层雪的锋芒,但是这一回,她知道该怎么诛左层雪的心。
她找了个由头,命人给左层雪递了一封信,很快左层雪便从密室进入了萧沂的别苑。
左层雪像往常那样,把萧沂的别苑当成自己府宅闲逛,当她进入书房,在墙看到秦昭的画像时,她定驻了眸光,突然全身发冷。
她不自觉握紧了双拳,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栩栩如生的美人。
这位美人生得花容月貌,只是这府中的女子哪个不美呢?画中美人最吸引人的无非是其气质吧?
如今这个时代,时兴笑不露齿,但画中美人笑靥如花的模样,贝齿浅露,明眸染笑,全身下散发着亲和的气息。
似乎只要多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情极好。
在今日之前,她都不知萧沂的人物画功如此之好。是了,曾经她想要萧沂为她画一幅她的画像,但被萧沂拒绝。
那么画之人又是哪个狐媚胚子?
就在她看得专注时,胡侧妃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畔,为她解惑:“前几日是殿下的生辰,可惜那日你不方便来参加殿下的生辰宴,没能亲眼见一见这位准太子妃。”
“你是故意诱我来看这幅画像的?”左层雪是何等剔透的人?立刻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我好歹是姐妹,有了这样一位特别的人出现,你有知情权,我才特意让你进府一趟。若你有朝一日进宫,这位还是你的对手。左妹妹是没瞧见那天殿下的样子,人都走了,还失魂落魄。殿下跟我说,他一看到秦姑娘就觉得很熟悉。那夜我为了转移殿下的注意力,特意送了一位美人去侍寝,殿下却无半分兴趣,将人赶走。到了第二天,我便看到了这幅画像……”
胡侧妃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左层雪耳中。
左层雪知道胡侧妃是故意刺激她,而胡侧妃的目的达到了。
以往她真不想进东宫,但是现在,她突然很想进东宫,直面这位被太子殿下宠在心的美人。
“是了,左妹妹平素最得殿下宠爱,殿下可曾为妹妹画过人物画像?”胡侧妃突然又来一句,分明是故意刺左层雪的痛处。
以前她可没少被左层雪刺激,而今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往胡侧妃的痛处戳刺。
左层雪迅速恢复了常态。
哪怕此刻她再狼狈,再嫉妒秦昭,也不能叫胡侧妃看她的笑话。
“殿下不能为我画人物像,因为我要进东宫。”左层雪淡然启唇。
胡侧妃闻言笑出声来:“秦姑娘还是准太子妃呢,殿下都情不自禁画了一幅。”
这样的借口左层雪自己相信么?
左层雪强牵出一点笑意:“我的身份自是不同,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我跟安王殿下有交集。”
“似乎是这个道理。不过殿下画准太子妃的画像总归是不妥,让宫里那几位知晓,殿下很难交待。平素殿下最宠妹妹,不若妹妹把这幅人物画毁了罢?以殿下和妹妹的情分,妹妹毁了这幅画,殿下一定不会怪罪的。”胡侧妃微笑又道。
左层雪握紧双拳,她确实想亲手毁了,但她不敢……
胡侧妃见左层雪迟迟不动手,眸中闪过一抹轻视。
她还想刺激左层雪几句,这时萧沂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说什么?”
胡侧妃和左层雪同时回头,两人向萧沂行礼。
萧沂略过她们,看向墙的画像,定驻了眸光。
左层雪从未在萧沂脸见过这么严肃的表情,她也从未见过萧沂如此专注的眼神,好像只要秦昭在那儿,他的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人和事。
“秦姑娘可是准太子妃!”左层雪妒火中烧,脱口而出道。
萧沂的视线依然胶着在秦昭的脸,“本王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明明是第一次见秦昭,却朝思暮想,昨夜甚至还入了他的梦中。但梦里有什么,今朝醒后他却全然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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