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面露讥讽之色,随手在审讯记录上画了几笔,然后将这页纸撕掉扔到地上。
“要审判书是吧,我写给你,按照国府以及军事韦员会战时条令,鄙人有权对任何危及国家安全之敌对情报人员进行处置。
根据上述条令,我现在判处你死刑,执行死刑之前,我部会严格遵守日内瓦公约之相关规定,为你提供必要的治疗以及人道关怀。
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执行机构的最高长官反映,也就是向我本人反映,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宫城丰嗣张大嘴巴,他没想到传说中的左重一点规矩都不讲,审讯不该是先较量几个回合再进入正题吗,你这直接判我死刑算怎么回事。
不等他再次开口,凌三坪的助手将一部分液氮转移到储藏罐,白色的雾气从罐体开口处溢出,审讯室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凌三坪走到宫城丰嗣身旁,一把抓起对方的左手,将其五根手指掰开放进了储藏罐。
“啊!!!”宫城丰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温度低达-196摄氏度的液氮迅速吸收了手掌皮肤和下层组织中的热量,迫使细胞内和细胞间的水分结成冰晶,血液流动受阻。
诸多作用下,宫城丰嗣先是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接着皮肤变硬变白,最后手掌表面更是出现了坏疽。
凌三坪手里掐着表,眼睛死死盯着储藏罐,口中还不忘对助手报出各种专业名词,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昏黄的灯泡在几人头顶处晃来晃去,将扭曲的影子投到墙上,配合宫城丰嗣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古琦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说实在的,干了这么多年的特务,审讯他见多了,但这种刑讯方式着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挥之不去。
因为不管是电刑,还是老虎凳,伤害总是有数的,经验丰富的审讯人员可以从容把控。
而液氮行刑不同,过程充满了不可预知,谁也不知道它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后果。
左重察觉到古琦的不自在,嘴角微微扬起,医学或者化学刑讯和普通审讯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心理威慑,简单点说人类总会下意识拒绝认知之外的事物。
“好了,开始下一步。”
十分钟过去了,凌三坪将宫城丰嗣的左手从储藏罐拉出,接过助手递来的小木棍敲了上去,如同敲在木头上。
哒哒哒的敲击声在审讯室回荡,竟与木鱼声颇为相像,彷佛是在祭奠那些无辜被害的冤魂。
宫城丰嗣此时本该昏厥,可持续的疼痛又将他一次次惊醒,他无力挣扎,只有口中发出的呢喃不清的呻┴吟声证明他还活着。
穿着白大褂的助手们目不转睛,手上的笔不停记录,能亲眼观察液氮对人体的伤害过程,对他们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
“砰~”
随着凌三坪的再次敲击,宫城丰嗣左手五根手指的其中三根跟手掌说了再见,直直掉落在地面。
粉红色的肌肉,白色的指浅屈肌腱,灰白的皮肤极富视觉冲击,一个刚入职的小特务见状冲出去哇哇吐了起来。
左重眉头一皱不满道:“连这点场面都经受不住,看来还需要再锻炼锻炼啊。”
“副座说的是,明天我就安排他去伪满。”古琦微微躬身回道,一句话就决定了此人的命运。
其他特务闻言心惊胆战,即便害怕也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跟这个倒霉蛋一样被踢到日占区或者地方区站,那样前途就完了。
凌三坪没在意左重说了什么,全身心投入到了实验中,看到只断了三根手指,他有些失望地抓起宫城丰嗣的手,准备再来上一次。
“我招,我招”
宫城丰嗣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脑袋重重垂下,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放弃不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来一回,至于所谓的反刑讯训练简直就是个笑话。
假的终归是假的,自己人再狠最多也就是抽几鞭子,跟民国情报机关的手段比起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