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钟笑给卞吉超介绍了一个假爹?”
办公室内,左重看着古琦和宋明浩问了一句,表情充满疑惑。
这种事情放在后世不算稀奇,可在民国却是相当少见,钟笑的手段未免太低级了,这是把他们军统当傻┴子啊。
围剿情报一旦泄露,卞吉超肯定会接受审查,钟家也肯定会进入军统的视线,这样做除了增加自身嫌疑,没有任何用处。
但左重转念又一想,要不是自己从卞吉超的袖扣看出破绽,钟笑不一定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钟笑还可以说,她这么做是为了哄卞吉超开心,国府法律又没规定不能找人假冒亲属。
左重将钟笑有可能的说辞想了一遍,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说不通,对方的行事太张扬了,好像根本不怕被查。
“是的,副座。”
宋明浩点点头:“为了核实口供,我们去卞吉超、钟父见面的酒楼找了目击证人,有多名证人可以证明所谓的钟父系人冒充。”
待其说完,古琦做了总结:“从现有证据来看,钟笑一定有问题,只是她的上线是谁仍需调查。”
“那就查。”左重目光一厉,斩钉截铁道。
——
入夜,钟府附近的红店。
邬春阳端着饭盒往嘴里扒了几口荞麦饭和青头菜,这是山城百姓的日常饮食,至于米面,那不是“红店佬”能吃上的。
将噎人的荞麦嚼烂咽下,邬春阳转头看向监听人员:“目标回到家中后,钟府接打了几通电话?”
“三个。”
监听人员放下筷子,想也不想回道:“一通是钟母约人明天打麻将,一通是钟父与人商谈生意,还有一通是钟家亲友打来的问候电话。”
没有犹豫,邬春阳下达了命令:“让二处查一查这三人,我要知道这三个人的所有资料。”
正说着,监听设备上的绿灯闪了几下,监听人员连忙扶着耳机,手上打开了录音开关,全神贯注地监听起通话内容。
邬春阳也快步上前拿起备用耳机,站在一旁侧耳倾听,不多时耳机中传来两个女声。
声音年轻些的是钟笑,另一个则是陌生人,两人在电话里简单交谈了几句。
“钟小姐,明日是金兰会相聚之日,还请准时参加。”
“好的,司马会长。”
“那我就静候钟小姐了,对了,此次聚会是为前线的官兵筹集药品,钟小姐最好做些准备。”
“多谢司马会长提醒。”
电话随即被挂断,听着嘈杂的电流声,邬春阳放下耳机眉头紧锁。
金兰会是个什么组织?
司马会长又是谁?
为何钟笑的档案里没有记录?
长官有疑问,立刻就有小特务去调查,依靠军统在山城的情报网,相关情报很快便送到了监视点,邬春阳看完很是吃惊。
“你说孔二小姐是金兰会的会员?”
邬春阳表情凝重,再三询问手下,只因这位孔二小姐的名声着实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恶名昭著。
当年在金陵的时候,对方在大街上枪┴杀了一名正常执勤的交通警察,此事轰动一时,可结果呢,孔家仅是赔了些钱了事。
从那以后,果党里流传起了一句骂人的话,双方吵架时最恶毒之语莫过于“你今天出门会碰上孔二小姐!”,由此可见这位魔女的杀伤力。
不过对方再嚣张跋扈,到了适当的年龄总要跟男子谈婚论嫁,夫人曾打算将胡长官介绍给孔二小姐。
胡长官当然知道她的底细,堂堂沙场悍将被吓得魂飞魄散,可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找戴局长商量了几条巧计,让对方知难而退。
比如在孔二小姐前来拜访时,胡长官故意带着这位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到处乱逛,完全不讲究什么绅士风度,让对方踩着高跟鞋跟他走了一整天。
几次之后,孔二小姐果然怒不可遏,提到胡长官没一句好话,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胡长官逃过一劫。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邬春阳不想案子跟这位扯上什么关系,一是怕麻烦,二是万一孔二小姐身边有间谍,结果将会十分严重。
夫人很喜欢孔二小姐,经常带着她出入重要场合,没人会防备一位皇┴亲国戚,以对方的身份可以接触很多机密。
来送情报的小特务苦着脸,小声回禀:“是的,处长,孔二小姐是金兰会的副会长,会长是一个叫司马玲珑的女人。
这个金兰会的门槛很高,行事又低调,所以之前并不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钟笑的档案里也就没有这一条。”
“说说司马玲珑和金兰会的情况。”
邬春阳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没有责怪对方,军统是耳目灵通,可山城这么大,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逃过一劫的小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