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国泄露的诸多情报有一大半都跟此电台有关,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金陵时期。
同时,近几个月从国统区走私到西北的物资,也跟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对方犹如插在我们心头的一把利剑,必须尽快拔除!”
说到最后二字,戴春峰目露凶光,吓得旁边的小特务们赶紧低下脑袋,老戴见状语气稍缓,继续解释。
“可惜我得到的线索不多,代号、身份、密电码全部是未知,只知道这部电台由单人操作,每晚8时左右会向山城地下党发报。
如此高强度的发报,风险很大,很容易被我们和其它情报机关发现,我分析对方有较大可能隐藏在使用频繁的商业电台之中。
对付这种老手,一般的断电排查和信号侦测起不到多大作用,贴靠侦查又会暴露,唯有将技术手段与情报相结合,才可事半功倍。
正好我有途径掌握山城地下党电台的动向,所以我才要求你想方法在8点之前支走这些商用电台的负责人,明白了吗?”
李齐五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用发报时间甄别地下党的鼹鼠——哪个目标脱离电台期间,本该8点发送的电文没有发送,谁就是嫌疑人。
如果自己能将这根钉子拔掉,功劳必然不会小,上一次的不良影响也会消除,想到这他心中微微激动。
但一个问题随即冒了出来,这种好差事,戴春峰为什么不交给得意弟子左重?其中会不会有风险?
李齐五疑神疑鬼的琢磨了片刻,感觉应当是时间不对,左重已经消失了很久,据说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整个军统只有戴春峰知道对方在哪,或许姓左的暂时回不来,这才让他占了个大便宜。
事实就是如此,要是左重在山城,根本轮不到李齐五来负责此事。
另外,戴春峰也想看看离开了左重,军统到底有几分战斗力,这跟卸磨杀驴没关系,干隔命,队伍总是要多锻炼的。
一个成熟的组织,应该有完善的后备力量,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
“局座,若是秘密电台藏在军政机关或者干脆就是地下电台,那该如何处置?”这时,李齐五问了个问题。
“先排查商业电台,没有结果再倒查官方电台,毕竟晚上8点还开机的电台基本在军方,地下电台的可能性也不大,逆匪断不会如此猖狂。”
戴春峰回答得很干脆,说完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身为军统局长,他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不可能全天耗在这里。
恭敬地送走老戴,李齐五和小特务们士气大涨,誓要一举捣毁地下党在山城的重要电台,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元旦的前一天,徐伟明将党部的工作安排好,锁上办公室房门,提着包上了滑竿,前往他和白问之合开的商行。
路上,他不时观察身后的动静,期间还停下买了几次东西,以确定是否有人盯梢。
花了一个多小时,滑竿在商行门前落下,徐伟明丢下几张钞票,眼睛扫过街道两侧,脚下跨入了大门。
“徐经理,您来了。”
职员们热情问候。
徐伟明摆摆手,直接走进商行的电报室,跟招来的报务员交谈了几句,了解各地商品的收购、售出情况。
等到正事谈完,徐伟明抬手看看手表,已是晚上7点50分,他示意报务员下班,自己坐到了电报机前。
报务员也不在意,商行的密码本分为两套,一份用于日常商业往来,由他掌握,还有一份用在保密的电文上,密码本在两位股东手里并由徐经理发电,每天都是如此。
没用多久,商行里除了值守的看门人,只剩下了徐伟明一人,时钟滴答滴答响着,他右手食指搭在电键上准备摁下。
明天晚上7点他要去赴李齐五的约,这正好跟联络山城地下党的时间撞上,他决定向对方通报,以免影响工作。
“滴~~~~”
电键蜂鸣声刚刚响起,商行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拍响,紧接着看门人大喊了两声。
“徐经理,有您的加急信!”
徐伟明手上的动作猛然停下,略微犹豫了一下起身来到外面,从看门人那拿到了一封写着“徐兄伟明钧启”的信件。
“谁送来的?”他看了看信件,又看了看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沉声询问。
看门人老老实实回道:“一个邮差,信送到就走了,怎么了,徐经理,要不要我出去找一找?”
“不用了。”
徐伟明摇摇头,快步回到电报房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
“山城市韦高层有叛徒,切勿暴露,一小时后启用备用频率联络,秋蝉!”
看着纸上的内容,想到李齐五的邀约,再想到自己和山城地下党的联络时间,徐伟明脑中轰得一下愣在原地,背后布满了冷汗。
“铛铛铛……”时钟敲了8下。
被钟声唤醒的老K立刻按照往常的时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