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哈尔前往众多报社与各个主编谈心聊天,顺利取得了这些人的“理解和支持”,笔杆子终究硬不过枪杆子,毕竟谁也不是生活在空气中。
于是乎,瓦胡岛居民在文明社会看到了无比荒唐的一幕,无论他们怎么抗┴议,军方、政府只给出了一份说明,然后就像是聋子和哑巴一样不予理会。
往日异常活跃的媒体,这会也像缩在沙子里的鸵鸟,报纸上刊载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似乎完全忘记了正在发生的污染。
柿子捡软的捏,居民们对付不了军方,对付不了政府,对付不了记者,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专家吗,以修斯为首的几人就成了靶子,承受了所有骂名。
“浑蛋!出来!出来!”
“我要捏碎你的脑袋!”
听着房子外面的骂声,修斯和老婆、孩子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拨打出去的报警电话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还好随着时间的过去,愤怒的居民们慢慢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望着窗外满是垃圾的草坪,修斯欲哭无泪,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冲出去将真相告诉所有人,但那支冰凉的手枪不断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唯有选择默默吐下苦果,以自己的名誉换取家人的平安。
夜幕降临,修斯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将垃圾清扫干净,又安慰了家人一番后打开书房的房门,准备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再想办法离开夏威夷。
一脸疲惫的他打开台灯,拿出钢笔摊开文件刚写了几个字母,就听到黑暗的角落中传来一个声音。
“修斯先生你好。”
修斯手扶书桌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亲爱的,怎么了?”
门外,修斯的妻子听到声音问了一句,修斯的表情变得紧张,右手慢慢朝抽屉摸去。
“修斯先生,你是在找这个吗?”
不速之客再次开口,手上将一支勃朗宁手枪扔到地上,又用听不出口音的英文淡淡说道。
“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家人陷入到危险之中。”
修斯神色不断变幻,最后对着妻子喊了声没关系,放弃了呼救和反抗,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不能将家人牵扯进来。
“很好,我们有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来人轻笑夸奖,隐藏在阴影中的身体端坐在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支看不见型号的手枪,等到修斯恢复冷静后对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需要红山油库的所有数据,这对一个曾以第一名的成绩在普林斯顿大学建筑系毕业,又刚刚去过油库的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对吗。”
修斯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一松。
如果是几天之前,作为一个爱国者,他绝不会告诉对方关于红山油库的情报,可现在,想到ONI的威胁和屈辱,来自心底的怨愤驱使他说出了知道的事情。
其实,颠┴覆一个人的认知或者一个政权,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和复杂。
第一步,破坏人们对媒体的信任。
于是他们开始怀疑真相的本质,即使“真相”是经过精心编造的谎言。
第二步,分化社会派系。
当所有人不再视对方为人类时,权威、法律、道德就不再是行动的障碍。
第三步,边缘化专家。
如果人们开始不相信专家、学者,他们就会变得好操纵。
是不是有点眼熟?
ONI的后辈们正是凭借三板斧推翻了无数个敌对国家,左重现在也是活学活用,帮美国人提前预习一下。
他和修斯两人一个说,一个记,彻底揭开了红山油库的神秘面纱。
修斯甚至主动提供了油库的薄弱位置,以建筑专家的身份预计了需要多少炸药才能炸开油库上方的掩盖土层,用量精确到了克,不愧是普林斯顿的高材生。
面对如此配合的目标,左重写下最后一行字,把记录扔给对方签名,心里暗暗感谢ONI的“付出”。
若不是ONI的一番神操作,他利用民众向美军施加压力,浑水摸鱼获取情报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ONI的指挥官真是个好人哪。
在太平洋舰队高层、市民和媒体的压力下,这个对手昏招叠出,几乎是在按他的“指挥”在行动,一点意外都没有出。
可惜了,要不是时机不对,左重真想请对方好好喝一杯。
另一边,修斯没有犹豫,在口供上签了名字,听从来人的命令闭上眼睛,双手放在桌面上倒数三十个数。
待其再次睁眼,沙发上已然没有了人影,只有窗帘随风飘动,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
修斯瘫软在椅子上,楞了一会出门呼喊妻子收拾行李,本土的工作机会很少,但菲律宾正缺乏有经验的建筑师,他们可以去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报纸上不止一次报道,麦克阿瑟总督的甲米地要塞非常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