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你管。”
“你!”
徐恩增受此奇耻大辱,气得双眼通红,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准备跟对方拼了,却又听左重说道。
“明天我会让人将尸体运到仁心医院,但不是因为你姓徐的,是为了全面检查佟四元的死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滚蛋!”
收拾完徐恩增,左重看向点头哈腰的马克,不动声色地比划了个手势,随即转身就走。
听到明天就不用闻臭味了,在场的中统成员都松了口气,至于徐恩增的心情,没人在意。
当长官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偶尔受回气怎么了。
不提中统特务心中的叛逆想法,马克此刻兴奋不已,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把顶头上司劝了回去之后,鬼鬼祟祟的来到左重宿舍门前抬手敲了敲。
“咚咚。”
“进。”
一个简简单单的进字,却让马克如蒙仙音,他连忙看了看周围闪身钻进屋内关上房门,深深鞠了一躬。
“左局长,卑职来了,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卑职一定效劳。”
昏暗的光线下,左重站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杆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面对马克的问好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马副处长,你可是中统的人,来我这说这种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MD,要不是你比划手势,老子怎么会来,这会又不认账了,呸。
马克闻言暗骂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恭敬,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于是毫不犹豫地把徐恩增给卖了。
“左局长,您有所不知,姓徐的一向看不起卑职,本来答应好的处长位置,最后给了孟挺那个异己份子。
还有上次的岛城行动,马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论功行赏的时候,连个嘉奖都没混到,卑职不服啊!
中统,军统都是党国的一份子,卑职为您办事就是为果党办事,小人愿效犬马之劳,只求您能公坪对待。”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吃到嘴里的肥肉飞了,眼看着对手升官晋爵,马克心怀怨恨很正常,这就是人性,赤果果的人性。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老徐是有点过了。”
左重轻轻抬起了头,将毛笔放回笔架,余光看了九十度鞠躬的马克一眼,不痛不痒的评价道。
马克急了,明白刚刚的话并没有让对方满意,想到自己暗淡的前途,一咬牙直接跪了下去。
“卑职虽然只是情报处副处长,但也知道不少徐恩增的龌龊事,像是以权谋┴私,走私违┴禁品,我愿意出面告发。
只求事后,您能将马某调往军统,小人以后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若有食言,卑职任您处置。”
没有废话,他直接将底牌露了出来,这不是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必然选择。
跟徐恩增比,左重的能力更强,跟脚更硬,级别和功劳更大,未来肯定能在高层占据一席之地。
马克想的很清楚,既然对方释放了要收他收为己用的信号,那就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必须抓紧了。
“起来吧。”
终于,左重给了一个明确的回应,官场上说话讲究个点到为止,尤其是级别越高,说话越含糊。
让对方起来,其实就是愿意接纳的意思,总不能直接说同意收人当狗吧。
待马克战战兢兢的起身,左重拿过手帕擦了手,指着桌上的宣纸,慢条斯理的问了个问题。
“这几个字认识吧,要好好体会,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马可定神一看,看到纸上端端正正写着“提头来见”四个大字,瞬间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这是要他纳投名状啊。
不就是公开反对徐恩增吗,但凡犹豫一秒钟,他都对不起自己之前受的委屈,当即痛快应了下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左重立刻变得和蔼可亲,温言聊了两句,这才把对方送出门。
马克眉开眼笑的走了,但沉浸在喜悦中的他没发现,有人躲在暗处将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金乌西沉,夜色渐渐降临。
除了执勤的警卫,其余人吃完饭后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白公馆内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巡逻的脚步声在院子回荡。
突然,黑暗中闪过一道黑影,对方熟练的躲过警卫,悄无声息的向着某处移动。
远处一个房间内,窗户后的左重轻轻放下窗帘,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