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里的声音措辞很客气,但语气冷漠,说完不等李齐五回话,对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齐五拿着话筒愣在原地,许久后将电话缓缓放回,本就不看好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一p股坐到了椅子上。
军统谁不知道姓左的跟自己不对付,这次对方见自己肯定没好事,或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齐五默默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配枪,面无表情的将其拆开,默默擦起了枪油。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他将配枪掖到后腰,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左重的办公室,仿佛是即将上刑场的囚犯。
刚刚走了两步,李齐五便与何逸君撞了个正着,看着左重的姘┴头,他摆起主任秘书的架子出言试探道。
“何秘书,左副局长有什么要紧公务要见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
“报告李主任,事关机密,卑职不敢多问,请您交出配枪跟我来。”
何逸君没有多说,笑着朝伸出了手,示意对方将枪给她,这是军统的安保规定,虽然坪时很少执行。
李齐五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卫,皱了皱眉头将掏出枪交了出去,刚准备离开却再次被拦了下来。
“抱歉李主任,我说的是所有武器。”
横挡在李齐五前面,何逸君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眼神看向对方的腰间,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无可奈何的李齐五只好从腰后取出备用枪,跟着何逸君朝走廊尽头移动,对于沿途小特务们的问好视而不见。
两人走到副局长办公室门口,何逸君刚想敲门,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一人,小声跟她说了一句。
“何秘书,有找您的电话。”
“好。”
何逸君点点头,跟李齐五道了声歉:“李主任,副座在里面等您,卑职还有事就不陪您进去了。”
说着,她便转身走向隔壁,根本没有将所谓的主任秘书放在眼里。
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李齐五双目喷火,脑子一热伸手准备将对方叫住,让这女人知道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左重在办公室里大笑了几声并说了些什么,听说去像是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对,刘司令,此事事关地┴下党,请您一定帮忙。”
“哈哈哈,左某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恩,顺着电话线搜山,肯定能到目标。”
“好,那到时歌乐山见,卑职恭候您的大驾,行动结束左某会设宴款待卫戍司令部的诸位兄弟。”
地┴下党?
歌乐山?
李齐五缓缓放下手,心中勐然一跳,难道左重带着手下回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地┴下党?
想到这,他压下疑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轻轻敲了敲办公室房门,里面的声音随即消失。
过了好一会,听到左重沉声说了句进,李齐五调整好表情,笑眯眯地开门走了进去。
“左副局长,您好。”
一进门他就热情的打了声招呼,接着大摇大摆的坐到左重对面的凳子上,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左重冷冷地盯着对方,沉默了几分钟,直到李齐五开始坐立不安,这才缓缓开口。
“李主任,军中反┴腐一事进行的如何了,侍从室二处六组那边可是催了好几次,你不会是对委座的决定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实在是事关重大,李某还需要一段时间做准备,以免耽误了领┴袖的大事。”
李齐五连连摇头,理由那是张口就来,搞清了左重找他的目的,那块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面对这种明显的搪塞之言,左重冷笑了一声,摆摆手让这家伙滚蛋,似乎懒得再跟对方废话。
见状李齐五也不在意,懒洋洋走了出去,眼中满是嘲讽之色,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
办公室内。
原本怒容满面的左重突然笑了,他歪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闭上眼睛等待着什么。
外面的军统大院一如往常繁忙,不断有车辆和人员进出,只是暗中多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当天下午,李齐五跟办公室打了个招呼,比坪常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罗家湾,坐车向着市区开去。
随着门口哨所的木质抬杆被慢慢放下,正对大门的一扇窗口后,何逸君的身影一闪而过。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早晨,左重笑着跟敬礼的小特务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处理完一些公务,他放下钢笔揉了揉脑袋,再次抬头看了看挂钟,自言自语了一句。
“应该差不多了。”
随即,他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领,拿上一份文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