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购买饭菜容易被投毒,口腹之欲跟性命一比,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贾德镇迈着步子走进餐厅坐下,当看到桌上的一个小瓷壶时乐了,指着它对李凤州笑道。
“凤州,没想到在这港城,还能吃到咱们晋省的陈醋,不然老夫还真有点不刁惯。”
“恩,不过上次买的醋差不多喝完了,看来督军又要多批一笔经费了。”
李凤州也笑的很开心,随口开了个小玩笑,身为一个晋省人,饭可以不吃,醋不能不喝。
“这点钱咱们晋军还是出得起的,可惜啊,港城不认法币,那位委员长给的军饷只能擦p股喽。”
贾德镇先是顺着他的玩笑嘲讽了一下某人和快成废纸的国府法币,随后面色一正叮嘱道。
“让采购物资的人注意些,不要跟“东斋号”的乡党多话,买完就回来,以免泄露了行踪。”
李凤州点点头没有多说,这事不用对方叮嘱,他已经跟护卫下过命令,随后拿起醋壶将小醋碟倒满。
酸熘熘的醋味顺着窗户飘到了院子里,正在巡逻的手枪连士兵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摸了摸坪常悬挂醋葫芦的腰间,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下午时分。
一个晋军护卫走出了戒备森严的别墅,在街口叫了一辆等活的黄包车,上车后报了个地址,便潇洒地靠在车座上打量起马路两旁。
20来岁的年轻人,从战乱的晋省到了称得上花花世界的港城,心中自然好奇,尤其是对那些穿着裙子的女鬼老……
前面的车夫似乎有所察觉,拉着车不紧不慢的地朝着西环跑去,经过几个街区,最后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门脸前停下,门前高悬的幌子上写着“东斋号”三个大字。
“等……等我,一会还要回去。”
下了车的护卫本想用刚学两天的粤语叮嘱车夫,不过憋了半天还是丢下一句国语,匆匆走进了店内。
车夫憨厚一笑将车放下,一p股坐在踏板上,从脖子处取下一块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静静等着对方回来。
护卫进门之后,“东斋号”的经理立刻迎了上来,用晋省方言跟前两天刚见过的老乡打起了招呼,十分热情。
门外,几个烂仔蹲在路边点燃香烟,嬉皮笑脸的聊着什么,这种场景在港城随处可见,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不多时,护卫笑眯眯的抱着一个大坛子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伙计,车夫见状赶紧让开位置,看着两人合力把坛子放到了车上。
“多谢。”
“好嘞,常来。”
护卫严格执行了李凤州和贾德镇的命令,简单的跟伙计打了声招呼就示意车夫回去,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车轮在洋灰马路上飞驰,黄包车按照原路行驶了一会拐进了另一条小街,向着别墅方向移动。
路上到处是无所事事的黑帮分子和难民,这些人在红头阿三和华人警员的警┴棍下狼奔豕突,治安极度混乱。
后座的护卫也没询问车夫绕路的原因,事实上他也忘记了来时走的什么路,光记得看大┴腿了。
毕竟有漂亮姑娘看,正经人谁去记路线啊,他们一到港城就被限┴制在一个地方不能出去,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必须看个痛快。
兜兜转转回到别墅,护卫拿出一张港币给了车费,带着醋坛子敲门走进了院子,立刻跟其他人讨论起女鬼老。
车夫望着缓缓关上的大门再次用毛巾擦了擦汗,然后抬起车把转身离开,步伐略显焦急,像是在赶时间。
穿过一条小巷,黄包车停在了一辆轿车旁。
仔细观望了一下四周,车夫一猫腰钻进了车内,对着后排一个身穿洋装,头戴礼帽的中年男子小声汇报。
“大失阁下,严的人出门去购买了一些陈醋,路上没有可疑情况。”
此人口中的大失阁下听完摆了摆手,毫不客气的将车夫赶了下去,随即汽车在引擎声中快速驶走。
正主走了,车夫拖着黄包车也很快离开,过了很久墙角处伸出一个大光头,又慢慢缩了回去。
当天晚上,归有光马不停蹄地回到暂住的酒店,敲响了左重的房门,在听到请进后开门走了进去。
“查到目标的落脚地了!”
见到左重,大光头满脸兴奋地汇报了一个好消息,不等左重做出反应,嘴上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副座,您让我去找晁厚,让他通知港城站在“东斋号”周围几个街区撒网,跟踪去买醋的可疑人员。
由于港城站人员的行动素质不高,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我让他们化妆成烂仔在西环各个路口定点监视。
三个小时前,严百川的人果然去“东斋号”买了陈醋,咱们的人利用接力的方式,找到了那帮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