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得重伤。
还好,他担心的没有发生,大光头安全到达了旅馆楼顶,落地后解开身上的绳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蒙着红布的手电筒摁动开关。
望着一闪而过的信号,左重心中一喜,弯腰拿起一个背包扣在绳子上用力一推,沉重的背包立刻顺着滑索落到了归有光的手上。
拿到装备之后,归有光立刻掏出一副防毒面罩扣在脸上,又将包背在身后,压低身子朝楼梯缓慢移动。
说是楼梯,实际上就是工人在走廊尽头打了个一米见方的孔洞并架设一个木梯,给人员进出的临时通道而已。
出于谨慎,他没有贸然下楼,而是伸出一块小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会,等确定走廊里空无一人,他放弃梯子,利用绳索落到了地面。
日本人诡计多端,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梯子上做了手脚,秘密行动必须排除一切风险,保险起见,使用自己的工具更为稳妥。
归有光一踩上地板,马上反手拔出匕首贴靠到在墙壁,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结果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也正常,这是在日本人势力最为强大的虹口,负责看守目标的宪兵和漕帮汉奸不可能24小时保持警惕,总得要休息。
安静的走廊中,归有光轻轻摘下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拽出四根的橡胶管,踮着脚来到了白天拉着窗帘的一个房间前。
他转头看了看两边,蹲下将橡胶管塞进大门底部的门缝,又轻手轻脚的用一条湿毛巾堵住空隙,接着走向第二个房间。
没用多长时间,四个房间全都布置完毕,他回到背包前拖出一个钢瓶,缓缓转动阀门,无色无味的氧化亚氮通过橡胶管灌入房间中。
氧化亚氮。
一种吸入式麻醉药品,十九世纪中期被发现,麻醉诱导和苏醒过程均很迅速,对呼吸道无刺激性,不损害内脏,可对儿童使用。
当密闭空间内的氧化亚氮浓度达到百分之五十时,普通人将出现肌肉松弛的现象,达到百分之六十时,无法通过自身意志力苏醒。
归有光一边瞟向钢瓶上的气体流量表,一边看着手表,默默计算着时间,随时准备切断气体。
虽然这种麻醉剂对孩子伤害小,但剂量过大或者时间过长,容易引发缺氧造成的紫绀,不能释放太多。
五分钟后,他果断关闭阀门来到第一个房间外,将几个长铁片放入锁眼微微转动,锁舌勐的弹回,房门被轻松打开。
将门掩开一条门缝,大光头悄无声息的钻入房门,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扫视一周,看到几个汉奸或躺或坐睡得正香。
确认了目标不在屋内,他懒得再浪费时间,一个接一个扭断了这些卖国贼的脑袋,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或许是出门没看皇历,接下来的两个房间,归有光都没发现目标,还好顺手干掉了几个漕帮混混,也不算白来一趟。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最后一扇房门,如果这间屋子还是没有找到人,那就麻烦了。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木鱼的情报不准确,目标根本不在黑木旅馆,要么目标藏在旅馆其它房间里。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给任务带来巨大的风险,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来一次,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但等走进房间,他就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见房子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正皱着眉头小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做噩梦。
而两个身穿日本军服的男人趴在地上,其中一人的右手伸得笔直,离床头柜上的电话只有一步之遥,看样子是想预警。
归有光快步来到床边,用最快速度进行了辨认,确定孩子就是目标之后打开嗅盐给对方闻了闻,反身打开窗户朝外面发出信号,顺势结束了两个日本宪兵的性命。
“你是日本人吗?”
就在他忙着处理现场时,目标迷迷湖湖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大光头问了一句。
“嘘”
归有光伸出手指放在嘴前,飞快的将一枚拉发式炸弹安装到房门上,然后来到了目标身边。
考虑到一个孩子不会懂什么叫两党合作,他只说是自己是来救人,让对方不要说话又轻声问了个问题。
“小宝,你妈妈给你穿的那件贴身衬衣,有没有穿在身上?”
目标听完眨了眨眼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显然知道衬衣的重要性,当然也可能是记得母亲牺牲之前的叮嘱,不敢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但这种小把戏瞒不过归有光,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背起目标,拽过床单将对方和自己捆在一起,取出绳索拴好,翻过窗户娴熟地索降至一楼。
左重早就等候多时,不等他们落地便开着一辆没有亮灯的汽车前来接应,等两人上车后一踩油门,直奔闸北方向而去。
上午好了点,下午又开始烧了,真是煎熬,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