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一次和谈能够成功启动,还要多谢贵党的从中襄助啊。
听说今年四月份,少帅亲自驾机前往延州,与您从晚8点开始,一直谈到了次日的清晨4点。
会谈中少帅曾提议你们在外边逼,自己在里边劝,要对委员长来个内外夹攻,可有此事?”
说着,他在前头引路走向了汽车,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想看看地下党代表会如何应对。
他说的这些,是事变发生后特务处从少帅身边亲信搜集到的绝密信息,知道的人非常少。
现在他说出来,听上去是在质问,实则是另一种方式的提醒,提醒地下党和少帅有内鬼。
“呵呵。”
地下党代表迈着步子,笑了一声回道:”早就听闻左副处长精明强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左先生说错了一点,伍某可不是客人,你我之间只是信仰不同,相同的是炎黄血脉。
目前日本人咄咄逼人,侵占东北、华北,作为一家人我们有义务站出来为国家尽一份力。
我与少帅的会谈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地下党人从来不会搞阴谋诡计。”
他的意思很明白,
别拿果党之心,
度地下党之腹。
如果地下党想策动兵谏,肯定会大大方方的进行,不会将少帅和几十万东北军顶在前面。
这话要是光头讲的,别人一个字不会信,可这位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不得不让人信服。
陪同光头夫人前来的随从们闻言不禁为地下党的大局意识感到钦佩,一个个陷入了沉默。
左重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为地下党代表打开车门,等对方上车后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旁边。
车队当即绝尘而去,
前往西招待所。
汽车开了十多分钟进入了长安城区,城内秩序井然,百姓行动自由,似乎未受兵谏影响。
金陵来的一行人纷纷透过车窗对外张望并低声议论一会,一致认为对方确有谈判的诚意。
若非如此,兵谏部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的维持治安和秩序,早就跑去劫掠百姓的财产了。
众人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任何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反对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
“拿起爆烈的手榴弹,
对准杀人放火的佛朗戈,
起来!
起来!
全西班牙的人民!”
忽然,街头上出现了一帮穿着仿制军服,腰佩武装带,手上挥舞着军刀的十七八岁学生。
他们在马路边即兴表演起了话剧,口中高喊誓死保卫马德里,这股隔命的热情令人动容。
这种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在国府境内出现过,上一次还是在北伐。
那时候,军人、学生、知识分子、民族资本家、农民、工人团结在一起为国家前途战斗。
可惜,
往事都成了过眼云烟。
左重默默注视这一幕,手心攥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的真实身份以及与组织联络的细节。
自从决定前往长安,他就做好了跟党组织建立正式上下级关系的准备,这是最好的机会。
问题是要不要这么做,一旦他透露了身份,很多事情就不再受他的控制,危险难以避免。
思考了许久,左重将纸条收回空间,眼神微动目视前方,一座别具风格的建筑遥遥在望。
西京招待所,
位于长安尚仁路,其中主楼为三层中西合璧的大楼,东南两侧还各有一座二层矩形副楼。
正门处有个五六十公分高的喷水池,池中有假山,周围的花园藤蔓缠绕,分外清幽静谧。
周围高达3米的镂花砖砌围墙顶部带有铁丝网,为居住其间的客人提供了良好的安全保障。
左重在车上大致看了看,这样的地形外面的人很难进来,同样,里面的人也很难跑出去。
加上随处可见的士兵,他们插翅难逃,看来少帅早有准备,怪不得没有让手下检查行李。
汽车缓缓停下,
所有人依次下车。
光头夫人和少帅、地下党代表前往了会议室,或许是有机密之事要谈,不方便有人在场。
左重没有多问,拎着行李很快为对方办好了入住,顺便检查了一遍屋内有没有窃听设备。
尤其是电话机、台灯、吊灯、天花板、床头这些有电线通过的重点区域,结果非常干净。
确认完这点,他叫来一人在守住门口以防有人闯入,自己则准备去会议室门外听候命令。
“咚咚”
没有开窗的幽长走廊里空无一人,昏黄的灯光下,左重踩在地板上不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走着走着,他耳朵动了动慢慢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向副楼方向,那里好像有人在哭。
再仔细听一听,确实是有人在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