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事就是失去最高领导的信任。
“噔噔。”
戴春峰正在思考要如何讨好光头,有人敲了敲房门,随即长安站的站长马志超走了进来。
此人敢这么放肆,那是因为他是黄埔一期,又曾担任过光头的侍卫,向来对老戴不服气。
何况戴春峰是戴罪之身,许多人觉得调查统计局的局长很快就会换人,他这才不请自入。
戴春峰瞥了对方一眼,也不起身直接问道:“马站长,这大半夜的不休息,找我有什么事。”
“戴局长,本部电讯科发来了一份左副处长的电文,卑职瞧着有点奇怪,便特意给您送来。”
马志超咧着嘴,阴阳怪气建议道:“您该管管底下的人,连电文时间都搞错,太不应该了。”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真想大笑两声,都说左重如何了得,现在一看恐怕又是吹出来的。
“时间搞错?”
“慎终?”
戴春峰皱起眉头,拿过电文大概看了一遍,发现这是份普通密级的电文,内容也很正常。
说的都是一些特务处的日常公务,不过电文最后的时间还真的错了,12月11日写成了3日。
慎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老戴一时之间有点难以置信,再一次低头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戴春峰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整篇电文看似是在汇报工作,却没任何实质内容。
没话找话吗,老戴确信左重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敷衍自己,想到这他默默看向写错的3字。
3,3,3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电文每一段的第三个字连在一起,心中默念。
“东北军似有异动。”
看着这七个字,戴春峰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什么叫异动,分明是有人想要对领袖不利。
刚到长安时,他在闹市区看到许多游行请愿的学生,在马路上高呼口号,到处张贴标语。
内容都是要求停止内战,反对内战,一致抗日之类的话,那时候他觉得只是件小事而已。
现在看来是一个征兆,说明了长安的政治气氛不正常,东北军很有可能跟地下党有联系。
怪不得有人说少帅和杨将军左右及部队中,均有不少左派份子活动,并且都是高层人物。
如少帅卫队的某营长、某秘书等,还有杨将军的秘书长,同样被认为有特别关注的必要。
此外,委员长飞抵长安后要求东北军进剿地下党,被少帅当面拒绝,两人因此大吵一架。
其后的日子里,少帅多次要求北上抗日无果,可有一天突然改口请求领袖常驻长安训示。
这种不正常的情况,表明对方早就心存反意,委员长和自己这次是标标准准的自投罗网。
骊山!
骊山!
委员长住在华清池,那附近有东北军的一个营,约有500人,配备了轻重机枪和迫击炮。
那么卫队呢,华清池院内有卫兵30人,禹王庙有宪兵70人,共计100人,还不到一个连。
一旦对方动手,卫队根本无法抵挡,戴春峰心急如焚,表面上却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
马志超在长安任职有七八年的时间,跟东北军方面非常熟悉,难保此人没有参与这件事。
现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最紧要之事是要想办法通知委员长立刻离开骊山。
在潼关驻扎有中央军第3路军第79师,到了那里就安全了,少帅总不至于对79师发动进攻。
戴春峰琢磨了一会,觉得用电话预警速度最快,当即走到屋内的电话机旁对马志超说道。
“马站长你可以走了,我有公务要向华清池那边请示就不留你了,以后进门前记得先敲门。”
老戴讲完不管面色难看,摔门离开的马志超,慢慢拿起话筒沉稳的要求接线员接通线路。
“我是戴春峰,接”
“抱歉长官,线路有问题。”
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响起,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甚至连接哪里都没有询问,显然有问题。
戴春峰一句话都没有说,用力挂断了电话,浑身一软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目光呆滞。
通讯被阻断了,那帮叛逆用不了多久就该动手了吧,自己多次得罪少帅,肯定也跑不了。
事实跟他想的一样,五分钟过后,一队荷枪实弹的东北军士兵冲入房间中,口中高喊道。
“抓住戴春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