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几百万人口,吃饭是头等大事,你去通知内阁,让警署以朕的名义挨家发放救济粮。
顺便张贴安民告示,要求所有人待在家中不得外出,等待戒严解除,违者停止粮食供应。”
“哈依,陛下英明!”
岗村精神一振,暗骂自己真是愚笨,财阀垄断了很多关乎民生的行业,称得上手眼通天。
有了他们的从旁协助,外面的暴民没有饭吃自然就会散去,这是标准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倒想看看,没了挡箭牌的叛军要怎么对付海军的巨炮,那个神秘黑手又会出什么花招。
至于雍仁亲王,天蝗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说就等于不存在,不存在就代表可以随意处置。
心中有了底气,岗村恭敬告退来到了皇宫门口,跟亲信手下嘱咐了几句,等着好戏开场。
天蝗在行动。
雍仁也没有闲着。
站在山王饭店的楼顶,雍仁饶有兴趣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百姓,忽然转头询问陪同的左重。
“先生,义军正在按照你的吩咐散播谣言,不过伪皇十分擅长笼络人心,此计划真的可行?
我观警戒部队反应懈怠,我们何不直接攻进皇宫,将我的那位皇兄控制,实现帝国维新。
时间拖得越久,各地的统制派部队准备越充分,中国人常说夜长梦多,孤不免有些担心。”
觊觎多年的位置就在眼前,他看似淡定,实则恨不得立刻杀了昭和天蝗全家,夺了鸟位。
“殿下,请戒急戒躁。”
左重心说天蝗要是死了,自己还怎么玩,当即一手扶着楼顶的围栏,一手作指点江山状。
“昔年明朝崇祯皇帝继位,在位一十七年内竟换了十九任首辅,何故,皆是因为急于求成。
若是能选一良相长期任用,前明国祚何止区区二百七十六年,这便是历史给我等的提醒。
警戒部队懈怠,那是不知何去何从,强攻固然能争取一部分人屈服,也会让其他人反感。”
此事急不得,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还望雍仁殿下戒之、慎之。”
为了鬼子,左重这回真是操碎了心,嘴巴都快说干了,辅佐戴春峰时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孤,谨遵先生教诲。”
雍仁表情严肃,规规矩矩的给左重深深鞠了一躬,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况所有英明的君主身边总有一个敢于谏言的忠臣,如唐时的魏征,这才有了贞观盛世。
今天这段对话流传到后世,未尝不是一桩美谈,前提是他们能成功把伪皇昭和赶下皇位。
他提醒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有冈本先生这样的股肱之臣,大事何愁不成。
左重瞥了这家伙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人群某处,微笑着说了一句。
“殿下,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纳尼?”
雍仁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七八个年轻人和身穿制服的海军官兵打了起来。
最让人意外的是,人数占优的职业军人竟然输了,眨眼的功夫就被年轻人打得满地找牙。
“八嘎,快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天蝗陛下就该下令把你们杀掉,一个都不留下。”
其中一个海军中尉捂着左眼,恼羞成怒的骂道,右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腰间的南部手枪上。
此人是出身豪族,向来看不起平民子弟,尤其是在报考江田岛输给普通家庭的同窗之后。
自从几天前得到密令来东京,他一直指望着能靠救驾之功一步登天,早就看暴民不顺眼。
如今被人公然打脸,心中隐藏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拔出手枪对着面前的百姓连开数枪。
“砰砰砰”
南部麒次郎大师的杰作,日本工业史上的奇葩,这一次总算没有掉链子,子弹顺利击发。
但远处的海军负责人及更远处的岗村宁愿枪坏了,这么敏感的时刻响枪,局势定然失控。
果然,随着中枪的年轻人缓缓倒在同伴的怀里,在场民众怒不可遏,纷纷往事发地挤去。
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趁机造谣,他们身上的黄色服装格外显眼,吸引众多民众跟随。
“天蝗要清剿了!”
“军队杀人啦!”
“凶手跑啦!”
听着震耳欲聋的叫声,愣在原地的海军中尉被这句跑了提醒,甩开手下跑进了警戒范围。
下一刻,站在原地的海军士兵被愤怒的百姓打倒,一人一脚哪还有活路可言,顿时了账。
把人打成肉泥不算完,暴民发泄完怒火又冲着皇宫去了,却被各种防御武器挡住了脚步。
曾在欧战堑壕战留下赫赫威名的铁丝网满是倒刺,被它勾住一不下心就会撕下一块皮肉。
黄衣服们见状,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