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忽的一变冷笑道:“蠢货,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话,咱们差点就死在这了。
领袖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吗,你干脆直接告诉地下党,我是二处副处长,你是一处的处长好了。
到时候对方一高兴,兴许能赏个官给你做做,要不要我将你亲爱的同志们叫回来啊,徐大处长?”
“你你血口喷人!”
徐恩增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哆嗦嗦道:“我对委员长一片赤忱,日月可鉴,你莫要胡言乱语。
我忍辱负重救了你们,你们非但不感谢,还要诬陷徐某通匪,老子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讲到此处,徐恩增悲愤的以头触地,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两只眼睛却贼熘熘的瞄着左重等人。
“好了,别演戏了。”
这种拙劣的演技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左重皱了皱眉头:“给抗联那些武器和电台是花钱买命。
人家通过你说的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万一对方痛下杀手,咱们六个人能打的过一百多人吗。
花小钱保命,你说值不值,我告诉你,电台算是特工总部的,回金陵你得送一台美国货到东北。”
邬春阳和郑庭炳更是怒视徐恩增,之前他们都察觉到抗联中某些人在蠢蠢欲动,确实太危险了。
凌三平则一脸无所谓,没人会杀一个医生,尤其是好医生,天底下如曹丞相那样人终究是少数。
“这,与我何干。”
徐恩增死鸭子嘴硬,说完扭过头不再说话,这荒郊野外的,惹急了特务处的人,吃亏的是自己。
同时心中暗暗发狠,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回到金陵,再让你们这些王巴蛋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左重懒得搭理他,挑了一条树木茂密的路往哈尔滨走去,眼看就要天亮了,得尽快处理完手尾。
众人紧随其后,徐恩增行动不便,便由凌三平、邬春阳两个年轻力壮的拖行,就像拖死猪一样。
走了十多分钟,火光再也看不见,天色越来越黑,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要天亮,新的一天要来了。
“加快速度。”
他抖了抖衣领上的积雪,口中下令:“等会找个地方整理服装,替换下来的衣服深埋,不能焚烧。
到了城郊咱们分头行动,卧龙小组去火车站坐车去新京,到了之后用新京的电话打给丹绒旅社。
你们跟服务生说了去新京谈生意,不在场证明要做好,怎么做我不管,但必须骗过所有知情人。”
“是。”
“好地。”
邬春阳和郑庭炳回道,然后琢磨起具体的措施,新京的伪满特务比哈尔滨还多,得把谎扯圆了。
比如如何避免火车上的人记住他们的长相,比如如何伪造住宿记录,这些事都需要好好想一想。
左重讲完又转向凌三平和癞皮狗徐恩增:“你们两个简单,买点酒全部喝了,醉醺醺回粮店就行。
若是有人问起,凌医生你就说陪徐哈儿去了火车站附近玩乐,那里的姑娘流动性大,不易追查。
要是被人盯上,绝不能擅自撤退,万一被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被捕是不可能的,干这行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要永远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刑讯逼供很难熬过,你以为可以坦然面对各种酷刑,现实却是敌人给了你一鞭子,你就招供了。
与其被日本人抓到折磨,不如死个痛快,也免得连累家中亲朋好友,军法无情,犯者难逃一死。
“恩。”
左重点到为止,特务处的人除了郑庭炳这个老甲鱼,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皆有以身殉国的勇气。
徐恩增就够呛了,爱色者、必多情,好欲者、必寡义,这两条对方全中,当汉奸的可能性不小。
他瞄了瞄被拖拽前进的老徐以及老郑,觉得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自己有义务帮一帮他们两个。
到了阴曹地府,大家团团圆圆的多好,到最起码路上有个伴,这么一想,他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两个多小时后。
老天爷帮忙,直到他们来到哈尔滨郊外,风雪都没有停,沿途的痕迹和足迹全都被大雪所掩埋。
左重仍有些不放心,路上找了些松枝绑在徐恩增身上拖行,这样就能彻底破坏他们留下的行踪。
如此谨慎主要是因为徐恩增的足迹太有特点,日本人若顺着腿部受伤这条线查,难免横生波折。
毕竟杀人挺麻烦的,
这家伙又这么沉。
从乡间小路绕过日本人的哨卡进入城区后,几人自然散开,犹如几滴水融入了大海,悄无声息。
早晨六七点,左重跟何逸君挎着胳膊出现在药房附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